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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齐恒立刻将房门上锁, 就像他刚刚让贺云走一样, 不是为了贺云,而是房间里那只待宰的羔羊。
“贺云,你冷静一点,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
砰!
齐恒惊恐万分地看着近乎10厘米厚的隔音木门, 就这么被贺云一脚踹开。
大门狠狠地撞到墙上,发出响彻走廊的巨响。
贺云克制着胸腔里燃烧的怒火,维持着他最后一丝理智的残存,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What the bloody hell was that all about!”
沈确看着贺云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终于明白,他竭力忘却和将此用「我爱他」的理由,来自欺欺人的真相终归被戳破。
贺云整个人都在颤抖:“That's what you fucking said you loved him”
沈确应该解释,或者立刻向司玉祈求原谅,但他似乎是想死,昂起头,露出一个讥笑:“I love him,so I wanna fuc……”
话没说完,贺云已经如同挣脱出笼的雄狮,举着拳头朝着他发疯似地扑来。
沈确没有反抗,任由贺云将他按在椅背上,一拳又一拳地捶下。
齐恒看在眼里,胆战心惊,这不是殴打,这是贺云想让沈确死。
他想去劝,但此时的贺云实在是吓人,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拉满了血丝,用力到颤抖的拳头上满是血迹。
齐恒早联系了安保,但在此之前他只能看向司玉、唯一可以从贺云手中救下沈确的人。
司玉站在门边,没看里面施暴的场面,还是如之前那般仿佛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齐恒急得又拿起墙上的电话,催促着安保。
此时,贺云已经将沈确拖到了地上。
他一手抓住贺云的衣领,固定住垂落的脑袋,另一只手继续挥舞着拳头。
终于,满脸是血的沈确动了。
他一脚踹上贺云的腹部,挣扎踉跄地扶着木桌起身,在贺云朝他再次扑来时,与其扭打在一起。
沈确愤怒是嫉妒,嫉妒当年18岁的贺云,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司玉的爱;嫉妒现在的贺云,是无论过去多久都会被司玉再次选择。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司玉,是他先爱上的司玉,凭什么拥有这一切的人是贺云!!!
贺云的愤怒是沈确给司玉带来的痛苦,司玉曾经那么相信他,可沈确却亲手毁了这一切,让司玉此后数年的人生都笼罩在阴影下。
他的愤怒也来自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发现真相,让司玉一直在沈确身边,他应该早点把司玉带走,哪怕沈回和沈确的理由有多么的冠冕堂皇,甚至刚才他还在为这么个人渣求情!
他想杀了沈确,就是现在杀了他!
贺云和沈确打红了眼,哪怕疗愈院内根本不会有趁手的武器,但只要目光所及之处的物品,都会被他们拿起当作将对方击倒的武器。
房间里的椅子、书籍、绿植和杂物都散落了一地,其中还有一个牛皮纸袋,随着桌面物品被掀翻,里面的麻薯一个接一个滚了出来。
一队安保拿着防爆武器,冲进房间时,贺云已经将沈确再次按倒在了地上。
刚才贺云被踹倒地踉跄,不过是因为沈确的反击太过突然。
贺云的体格和从小接受的各类训练,能够让他在亚马逊打跑两条袭击他的凯门鳄,除非是职业擂台选手,否则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司玉站在门边,看着就连安保都无法近身的二人,似乎终于回过了神。
他看向发丝凌乱的贺云,胸前和腿上都有乱七八糟的鞋印,但除了嘴角渗出血迹和颧骨红痕外,几乎看不见其他的外伤。
司玉移开眼,又看向被贺云按在身下的沈确。
沈确的状态很糟糕,头破血流都只是最苍白的描述,他的眼睛被血糊住,只能看见一对黑色瞳仁,还算清晰地露在外面。
“别打了。”
司玉的声音很小,被安保人墙堵住,根本没能传到贺云的耳边。
他慢慢走了过去,抬手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在地上血迹的边缘站定。
“贺云,别打了,他要死了。”
贺云好似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他看向司玉,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
司玉是知道的,在国外贺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消失。
但他还是说了这句话,不是像当初在罗马是为了贺云,而是为了沈确。
贺云终于停下了手,他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着,慢慢往后退去。
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司玉身上,准确来说是司玉即将被污血弄脏的脚边。
——毕竟,原本圆润柔软的麻薯,都在踩踏中被踩扁,在污迹中被碾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