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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年一样,江城处处可见司玉的庆生海报或滚动大屏。
粉丝屠屏的广场,盖过了早先司玉被换角的「谣言」。
粉丝对司玉近半年都未曾参与活动的情况习以为常,媒体也是。
要是换其他人,都会被粉丝、媒体嘲不上进和资源差,但这不会是司玉。
司玉多年前就讲过,他接工作的频率不会很高,有自己的生活,也希望喜欢自己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
在次次交出近乎满分的电影实绩后,没有人对此有疑问。
所以才有现在,他安心抱住正在做蛋糕的贺云。
“今年是什么颜色?”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司玉踮起脚,探到贺云身前,飞速亲下了他的脸颊,转身欲走,又被按住后脑勺加深亲吻。
每年贺云都会给他做生日蛋糕,司玉特别喜欢。
蛋糕的颜色和装饰每年都会不同。
第一年以绿色调为主,有用巧克力做的长椅——《诺丁山》里,大明星躺在伦敦穷小子的腿上的长椅。
那时的司玉也躺在贺云的腿上,两只中指戴着戒指的手紧紧牵着。
那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贺云在牛津郡庄园的阁楼暗室中告白,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第二年以黄色调为主,有用暖色奶油绘制的烟花——他们私奔到私人小岛,贺云为他点亮黑夜的烟花。
那时的司玉又收到了一枚戒指,圈内刻着「To Love and be Loved by Me.」
司玉打趣地说,每年都送,别下次求婚也在生日。
贺云点点头说,的确不错,这样纪念日挺好记的。
惨遭殴打,晚上差点没能进卧室。
第三年以白色调为主,形似罗马圆柱,中间有长长烛芯,边缘是白玫瑰花;点燃后仿若婚礼烛台,一侧还有花瓣「蜡液」倾斜流下。
贺云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玩PS的司玉,从兜里摸出一个黑色戒指盒。
心跳怦怦,呼吸急促。
7.24克拉的蓝钻,因为是司玉的生日,才从「国王之心」切割下这么小一块。
「国王之心」有两枚,一枚在DIVA钻石博物馆,一枚在瑞士银行私人保险柜。前者是假的,后者是真的。
贺云陪司玉去瑞士做复查和祛疤时,抽空取了出来,将其和设计图纸一并交给珠宝设计师好友。
“虽然这枚钻石不能公开,但你确定要切割?”
“嗯。”
“这颗蓝钻的大小可是仅次于华盛顿的希望蓝钻。”
“嗯。”
“全净无暇艳彩37.85克拉蓝钻,你真舍得切?哪怕没人敢买,留着……”
“他喜欢蓝钻,而这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蓝钻,但37.85太重,戴上手指会疼。”
友人没接话但已经在心里骂了好一阵。……
……
贺云收好戒指,深深呼吸。
夜幕降临,夜风吹拂晚星,吹过后院的茂盛橡树,层层绿叶也未能掩盖住长窗中透出的柔情蜜意。
戴着生日帽的人在见到蛋糕那一刻,先是惊讶地捂住嘴,随后跳起扑进端蛋糕的人怀中。
灯光暂时熄灭,点亮长窗的是蛋糕上的烛光和男人望向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寿星的眼中浓烈爱意。
两只衔枝的鸟雀,双双在窗前的橡树枝上停下,在二人开始接吻时,挥翅飞回马厩旁的鸟巢。
冷气运转的马厩里,小麻薯低头吃着胡萝卜蛋糕。
咀嚼声、鸟叫声、虫鸣声在夏日的夜里不算吵闹,就算是,司玉也听不到。
贺云在床旁手捧戒指,单膝跪地。他在求婚。
“会很仓促吗?”贺云昂头看着司玉,“哪怕在此刻,我捧着戒指的现在,依旧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司玉盘腿坐在床边,搭在膝盖上的手还握着木梳。
“答案是否定的。”
贺云缓缓眨眼,睫毛眨动的光影也全数映入司玉眼中。
“不得不承认,我从小所受思想的一部分,令我否定世俗的某些定义。陪母亲路过金融街时,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微微皱起的鼻尖已经表明了她立场——钱银俗气。
“贵族爵位和政治权力才是丽芙格林家族该有的,我不理解这种定义从何而来,但又被同化——世俗的关系俗气。我不想陷入任何关系中,频繁地与人接触会令我不适;而这种感觉,在我父亲遭遇变故后愈演愈烈。
“我的人生,仿佛陷入了无尽循环,它否定了我前18年的认知,否定了我一直以来接受的所有理念,直到你的出现。”
司玉的手被他牵起,四指被大拇指轻柔摩挲。
“其实我早有察觉,当我在圣诞月见到戴墨镜的你时,就该意识到,我的人生将会被你彻底改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