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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贺潇紧紧抿着嘴。
“你别穿高跟鞋了。你有带别的鞋子过来吗?”
“没。”许迎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拿双酒店的拖鞋。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迎珠轻声应道。
贺潇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的腿,站起了身,“我很快就过来,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他就飞快地跑下了楼。
楼道里尽是皮鞋磕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不真实。
许迎珠一个人坐在黑暗狭小的楼道里,却没有感到一点儿害怕。
很快,贺潇就回来了。
楼道里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亲切而熟悉。
如同在海上漂泊已久难辨方向的人,突然听见了陆上传来的乡音。
风尘仆仆的心灵忽感希望与安宁。
他微微喘着气,跑到了她身边。
“坐电梯上来更快呢。”许迎珠笑着说道。
“心急,看什么都是慢的。”贺潇笑道,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又拿出一袋冰块和毛巾来,“我找服务员要的,先敷一敷。”
他用毛巾包着冰块,将它揉了一揉,敷在了她的脚踝上。
“会太冰吗?”他问。
“不会。”许迎珠乖乖地摇了摇头,惹得贺潇轻笑了一声。
“干嘛啊。”许迎珠有些不高兴了,叫了一声。
“没有。”贺潇蹲在她身边,扶着她脚上的冰块,没说话了。
安静的楼道,浓重的夜色,月色微弱,从天台通往楼道的那扇门流泻而下。
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两个朦胧的影子,相偎相依,不分彼此。
他们静默着,望着那捧裹着白毛巾的冰块。
四周是这样安静,仿佛都能听见冰块在体温下悄悄融化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贺潇才取下冰块来,看了看她的脚踝,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突然发出声音的喉咙,似乎有些沙哑。
他又微微咳了两声,“你可以走吗?”
迎珠应了一声,默默地穿好鞋子,抓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
第469章 每一处,都能感觉到他
本来贺潇和迎珠打算明早回北京的,但迎珠说,她现在就想回去。
于是,他们买了最近一班航班的飞机票,离开了盛州。
从白家拿上行李去盛州机场,一直到从北京机场回到家的这一路上,迎珠都很沉默,最多只会说几句语气词来回答贺潇。
贺潇看见她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迎珠说自己累了,洗过澡便回了屋。
贺潇也不知该如何让她情绪好起来,便没有多说什么。
凌晨一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迎珠,还没有睡着。
忽然,床头边的手机振动起来,吓了她一跳。
这个点,还有谁打电话给她?她不由得在心里想。
在满屋黑暗里,她的眼睛适应不了手机的光。于是,她摸到了手机,也不看来电人是谁,直接接起了电话。
“睡了没有?”是贺潇的声音。
“大哥,你有事跟我说,上楼就好了嘛。电话不要钱呀。”许迎珠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贺潇笑道,“这不是打电话更方便嘛!再说,不是我上楼,是你要上楼。”
“啊?”许迎珠有点莫名其妙。
楼上就是天台,她还能上到哪儿去?
“快点,还没睡就来天台。”贺潇在电话那端轻声笑了起来。
“我去天台干什么嘛。”迎珠嘴上虽这么说,但她已经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
“上来就知道了。”贺潇说着,挂了电话。
迎珠在睡衣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睡袍,便踩着棉拖一瘸一拐地上去了。
贺潇正拿着一杯酒,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等她。
听见身后有动静,他转过身来,含笑看着她。
天台上摆了一张小巧的玻璃圆桌,桌上放着两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桌边是两张躺椅,上面各摆了一只软绵绵的抱枕。
墙上两只方形壁灯是他新换的。灯光比之前的要亮一些。
它们安安静静地挂在那,为漫天的黑夜注入了柔和而温馨的光。
“你布置的?”迎珠笑道。
贺潇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走过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没有回答,像是在等待表扬一般。
“你费心布置成这样,就是为了让我在凌晨一点上天台来陪你喝红酒啊?”迎珠笑着,走到躺椅边坐下,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
“什么话呀。我是猜你肯定睡不着,所以想叫你上天台来喝喝酒解解闷嘛。”贺潇说着,也坐在了另一只躺椅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