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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男人急得舌头直打结，也不知道这要怎么解释。从乔定一和乔良白分家起，道上的人就都管乔定一叫小乔少爷，谁都知道这称呼背后的含义，一方面是看不上他，一方面是忌惮着他这个姓氏身后的人——也就是乔良白，早几年就顶了乔老爷子的名声，谁都恭恭敬敬地称一声乔爷的人。
但这话不能说，要说了，乔定一手里那刀马上就能捅他心窝子上。
他浑身一个激灵，头压得更低了，哆哆嗦嗦地说：“这、这是以前的人有眼不识珠，把狗认成了主人。马上乔……乔良白就倒了，您就是乔爷，乔家管事的只有您一个……您、您要是不介意，我愿意一辈子当您的走狗，只听您的……”
“是吗。”乔定一的动作停了停，将刀贴上他的下巴，迫使男人抬起头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是极漂亮的，此刻毫无生气地挂在那儿，倒衬得这张脸像张人面假皮，“我让你叫他的名字了？”
刀锋向前又向右，几乎是刹那，血珠便在刀面上滚了细细密密的一排。乔定一刻意往旁边躲了躲，但血溅得太远，还是有不少溅到了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用指腹摸了摸，被血腥味熏得直反胃，随手拿了旁边的纸擦脸。
他把手里沾血的刀擦净了，刀身变回了那副干干净净、没杀过人的样子。
他走到门口，随意地扫了眼倒在院子里的几个人，随口问道：“视察的人不是还没走吗？”
“没死，晕过去了。”张以峤走到他旁边，“里面的死了？”
“嗯。”乔定一想起什么，问他，“乔良白那边什么消息？”
“乔……”张以峤没想到他一下把话题带到乔良白身上，怔了怔，说道，“说是他有人把他卖了，跟警察里应外合，要在他的那些酒吧里动手脚。”
他看清乔定一的神色，立刻反应过来：“出事了？”
乔定一淡淡地睨他一眼：“这件事你没有和我说。”
“对不起，确实是我的疏漏。”张以峤低了低头，马上在兜里掏手机，“我现在确认情况。”
张以峤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后就把事情汇报给了乔定一。确实有人把乔良白阴了，但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具体是谁还没查清楚，只知道跟乔良白有点关系，对乔良白手里的产业分布了解透彻。
乔定一靠在椅背上，闻言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我。”
了解乔良白，知道乔良白有多少底牌、会出什么招数，他甚至还知道乔良白一部分走私排货的线路，因为这几条线原本就是属于乔家的老线路，分家后归乔良白一人所属，但不代表乔定一不知道。
他们从始至终就受着这血脉的影响，紧紧相连，根本分不开，不说了如指掌，至少想让对方吃一个大亏是绰绰有余。这两年那些挣啊抢啊充其量是他俩太文明了，还讲道义，搞了些小打小闹的把戏，但凡有一方真的动气了，必然是要叫另一人褪一层皮的。
换句话说，这两年根本就没有人真的觉得他俩分家了。
什么大乔小乔，说白了不还是乔家，哪个都不能得罪，否则一句“小乔少爷”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死活改不过来口。
而现在乔良白出事，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乔定一。
要不说混黑社会的有时候还比白道里的人有情有义呢，就说这弟弟出卖哥哥，为了自己的利益，多正常啊，完全是情理之中，也就是道德上过不去，而他们指责乔定一，便是站在道德的出发点上。
“肯定不是您。”张以峤微愣，很快否定了他的话，继续说道，“警察在乔良白的酒吧里搜出来几公斤药，但还没办法证明跟他有关，只能以监管疏忽为由把他带回去问话，进去几个小时就出来了，也就刚刚的事儿。但是……”
乔定一握住了腿边的刀：“说。”
“乔老爷子那事又被翻出来了，警方大概是要找证据证明是乔良白谋杀。”张以峤观察着他的神色，说得小心翼翼，“警察最近可能会找你问话。”
乔定一摸到手上的橡皮筋，没什么反应。他真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问他怎么看，问他眼里的乔良白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可能拔了亲爹的氧气管。两年前问，现在还要问，就因为他是乔良白的弟弟，他对乔良白的了解就一定要十分深刻吗？
他又不是目击证人，难不成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第13章 软肋
甫一下车，张以峤就接到了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知道警察上公司去找乔定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