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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桥一个大老爷们,我捧着一堆花给送市场去?”万林生挠挠脖子,“我前脚送去,后脚他就在市场出名了。”
陈海聪乐得直颤,想想那画面也觉得挺搞笑。
“那要不这样,你去定做一对戒指,低调不显眼,东桥搬着箱子一抬手就看见了。”陈海聪模仿张东桥的语气,扭捏着把无名指贴到脸上,“万哥送的,我要好好珍惜。”
万林生扑哧笑了出来:“滚蛋!他要敢这么扭,我一脚就给踢出去。”
“嘴上能耐。”陈海聪瞥他一眼,“舍得么你?”
万林生眼睛弯着,低头想了一下他能不能一脚把张东桥给踢出去。
两个人体格差别不算太大,但张东桥没去过健身房就在长期的体力活动中练出了块垒分明的腹肌和肱二头肌,万林生觉得自己没什么胜算。
张东桥生日前几天,万林生给他打电话,让他把那天晚饭时间留出来。
“只要一个晚饭时间就够了?”张东桥在电话里低声问,“我肯定不够,我过生日,你即使累了是不是也得配合我一下,不能光让我使劲儿,干凿啊?”
万林生很佩服他这随时随地利用各种机会钻漏洞开黄腔的本事。
“给你放小电影行不行?”万林生现在倒是很配合,“那个叫得好听,比我会叫。”
“不要!”张东桥冷哼了一声,“那没有感情,全是演技。”
“真难伺候啊。”万林生叹口气,“让你留出来就留出来,别废话了!”
到了张东桥生日那天,万林生去理了发,穿上新买的衣服,带张东桥去他之前订好的餐厅。
餐厅在一条老街上,隐匿在路旁树木茂密的枝叶里,和周围的一片小洋楼一样,看着就非常有年头儿。
里面地方不大,摆桌也不多,一楼大概就四五张桌子,现在正是用餐高峰,还有两张桌子空着。
他们往二楼走,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张东桥都不敢使劲儿,踮着脚,怕一个不小心给踩塌了。
二楼比楼下空间大,能看出来当初房主很注重采光,四周都有窗户,五六张桌子靠着窗户摆了一圈,房间正中有一个吧台,里面有人低头忙活着。
“老赵。”万林生喊了一声。
“哎!”老赵留着及肩的头发,不知道是烫的还是自来卷,挺潦草地别了一点儿在耳后,“林子你来了啊。”
“你好。”赵哥朝张东桥伸出手,“赵集。”
嗯?
着急?
张东桥觉得自己听错了,没好意思问,有点儿想笑,琢磨着还是随着万林生叫吧:“你好,赵哥,我叫张东桥。”
“别憋着了。”赵集叹口气,“差点儿我都看不出来了。”
万林生乐了,跟张东桥说:“姓赵名集,赶集的集。”
赵集啧了一声:“你就不能说集团的集?”
“实事求是么。”万林生指着唯一没人坐的桌子说,“那张是给我们留的吧?”
“对,去吧。”赵集说,“菜很快就上。”
坐下之后,张东桥明白为什么二楼能坐满了,四周都是小洋楼,每个窗口看出去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他们靠着的这扇窗户外边正对着一个名人故居,天刚擦黑,隔着墙头能看见里面的欧式喷泉,水落下的池子里亮着淡蓝色和白色的光,沿着院墙一圈都是暖黄色的地埋灯。
院子外面是单行路,晚高峰,车辆川流不息。
天气寒冷,有零落几个行人从路上经过。
“这儿风景真好。”张东桥说指指不远处的大厦,“我以为那上面会打出几个大字。”
那是地标性的建筑,白天镀着一层铁灰的光,这会儿里面很多楼层都亮着灯,更显特别。
张东桥用手从上往下点着,小声说:“张东桥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万林生。”
“我要是霸道总裁或者豪门世家……”万林生哆嗦一下肩膀,“我也干不出来,太肉麻了。”
餐厅里服务员不多,张东桥一共也没见到几个,两个人说了没一会儿话,赵集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
“现在流行这个,你俩替我试试菜,我觉着还成。”赵集把一盘凉菜放到桌子上,又放了一壶玻璃瓶装的泡着薄荷叶的热饮,还有两碗冰粉。
赵集坐在万林生旁边,胳膊撑着头说:“你可有阵子没来了啊,海聪前一阵儿带了一帮人来,拼了一个大桌,说你忙,没时间。”
陈海聪一群朋友,每次聚在一起都是不醉不归,万林生不能喝酒,不是每次都参加,那天张东桥正好要去他那儿,顺势就给推了。
陈海聪说他见色忘义,兄弟如散养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