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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你给我多想想,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吧!他为的是什么?”
和婉自然也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使一个仇人掉过头来,反而保护仇家呢?
“爹,尽管我一时也想不通,但他两次为您解危,总是好事。”
“也许他是想亲自杀死爹,而不容他人插手!”
这是种最直觉的想法,和婉自然也不能否定这一想法。
和婉道:“爹,也不要老往坏处去想,玉珠王爷职责所在,而李大侠和王爷有交情,他不能不卖王爷的面子。”
和珅笑笑,没说什么。可是他心中是什么想法呢?
他对自己的一切很清楚,玉珠王爷可以阻止李梦帆暂时不杀他,但他们之间必有某种默契。
这默契可能是到了某一时机就可以动手了,所以和珅长长地吁了气,对于这种事,他无法预防。
因为他做了太多的孽,没有一种赎罪的方式能使他不必再遭报应。
和婉走后,和珅召来了“霹雳手”夏侯庆,抬手道:“夏侯大侠请坐!”
“中堂大人受惊了!”
“多谢各位辛劳……”
夏侯庆不愧为一号人物,道:“说来惭愧,今夜的刺客却不是我打发走的。”
“夏侯大侠客气!”
“中堂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刺客蒙了面,大概是个老年女人,而击退她的也是个蒙面人,却可看出很年轻,二人的剑术都很高超,只是刺客要逊色些。”
“夏侯大侠,依你看,这个代我们却敌之人会是谁?又可能是谁?”
“中堂大人,我初来北京,还很生疏,对这儿的一些武林人物、大内供奉、行走以及各王府的护卫及保镖等人,也不大清楚,但却听说,有个‘天下第一剑’李梦帆——”
“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
“我听说这人剑术造诣奇高,数次和珠王爷动手,都没分出胜负,按年纪、身材及技艺来说,今夜击退刺客的人,他就有可能。”
和珅负手踱着,道:“夏侯大侠,这刺客居然知道我的秘室,这‘安全’二字可说不上了。”
“这……这……”夏侯庆实在无法自圆其说,他以为这些秘室,除了三五位重要头等护卫和小姐,就连侍妾们都弄不清。
夏侯庆又道:“这件事我要好好查查,总得有个水落石出。”
和珅道:“尚幸我今夜睡在老地方,如果是在新建的‘吟风阁’地下室内,后果你就可以想象了……”
“是的,中堂大人,这事我马上去办。”
珠王爷正在晚膳,却在边吃边写字,倒不是他如此勤于写字,而是突有所感,触景伤情而有所抒发。
他写的是张潮“幽梦影”中的:莳花可以邀蝶、叠石可以邀云、栽松可以邀风、贮水可以邀萍、筑台可以邀月、种蕉可以邀雨、种柳可以邀蝉。
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写到这儿,丢笔废然喟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时,查猛在门外道:“禀爷,福贝子到!”
“在哪儿?”
“在爷的书房中等您呢!”
玉珠很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么一两天心绪不宁的感觉,但想开了又会恢复原先的平静心情。
玉珠还是很快的来到书房中,道:“小福,我正闷得慌,可有什么解闷的新玩意儿?”
福贝子笑道:“闲暇时何不斗斗牌?”
玉珠道:“很多人把时间耗在那上面,我就是没兴趣,小福,你不会仅是来串门子的,一定有事儿?”
福贝子道:“事情是有,可能你不信。”
“什么事?”
“中堂府两次闹刺客的事。”
“我听说过。”
“两次去的刺客都很了得,而且都是女人,第一个是‘千手无盐’高玉兰,第二个女人蒙面比高玉兰的身手更高,但击退这两个女人的是谁,你一定猜不到。”
“听说和珅又聘了个叫‘霹雳手’的人物……”
“他没动手,昨夜击退刺客的多半是李梦帆。”
“小福,别胡说——”
福贝子摊摊手道:“我就知道你不信,因为这不合常理。”
玉珠道:“你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和婉近来和小容走得很近,是和婉告诉小容的,而第一次高玉兰前去行刺,正好小容在和府中,小容亲眼看到的。”
玉珠一怔,道:“有这可能吗?”
“玉珠,世上的事不能永远一成不变,人也一样——”
玉珠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李梦帆的为人我十分清楚,我不信,我不认为——”
“玉珠,今夜我只是来印证一下这件事,并不是非要你信不可。你要知道,小容这丫头对李梦帆也很欣赏。有一次我们聊起来,她说了一句话:宁做李梦帆的侍妾,也不做隆贝勒的福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