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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专程来救你的,用不着谢我。”
“前辈这么想,晚辈不能那么想。在贝勒府中凭晚辈一个人还闯不出来。前辈打算怎样营救司徒哲呢?”
高玉兰道:“我一生全凭意气用事,我救司徒哲,也不是为了什么武林正义,只是为了自己,丫头,你最好少管我的闲事。”
玉姑心想,这老妖婆果然是个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倚靠她那就太不安全了,当即告别分手离去。
但走出不远,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又折了回来。
但在附近,她忽然心中一动,避在巷转角处。
玉姑竟发现高玉兰正在和太妃低声谈话。
这怎么可能呢?仔细一听,不由心头大震,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发现这件反常的事,也听不到她们的交谈,那真是太可怕了。
玉姑这才深深体会到“名高惹谤,树大招风”的道理,一个人的事业成就愈高,愈要兢兢业业,小心谨慎。
两人谈了约两盏茶工夫,太妃折返,高玉兰也走了。
玉姑还愣在当地。
的确,正如高玉兰自己所说的,她是一个只顾自己,全凭意气用事的人,这种人就不会有是非感的。
玉姑急忙把这件事对李梦帆说了。
而这件事也只有李梦帆、边玉姑和小蝙蝠三个人知道,李梦帆不愿惊动别人。
还有,知道此事的人愈多愈危险。
只是玉姑不以为然,她以为李梦帆身手再高,人单势孤之下,也防不胜防。
月黑风高。
这应该是夜行人行动的大好机会。
中堂府乍看死寂一片,却是外弛内张,戒备森严。
在和珅来说,际此恶夜,自会像毛蟹一样缩在洞中不敢出来,他有好几个秘室,他对于自己在刺客心目中的份量是一清二楚的。
但三更没到,已有一条黑影在和宅墙外“一鹤冲天”上了偏院屋脊,这一跃足足有三丈七八以上。
来人身高马大,也没穿夜行衣靠,身法却如此利落,实属罕见。
中堂府明卡暗桩如此之多,来人连过两个院落,竟没人发现,显然,这人是在寻找和珅居处。
中堂府占地之大,连一些王府都相形见绌,陌生人进入,尤其是夜晚,很可能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
在后院的小楼上。
这时和婉正和玉容格格在下棋,玉容格格喜欢和婉的温顺至孝,而和婉也敬佩玉容的刚柔相济,文武兼备。
就在这时,玉容突然脸色一变道:“有刺客!”
和婉手中的棋子,“嗒”地掉落在棋盘上。
“有刺客”那就表示她的父亲有生命危险了,而玉容说有刺客,并非关心她父亲的安危,而是练武者一种本能的反应。
“玉容格格,刺客在哪儿?”
“就在左侧屋面上——”玉容格格走到了左侧,把窗子推开一缝望去,两个黑影站在屋上对峙。
中堂府的护卫已经发现,能窜上这等高大屋面的不多,但刚上来就被屋上二人逼退下去。
下面立即亮起了灯笼火把,把这座大厅团团围住。
这黑影之一道;“你是什么人?敢和你姑奶奶作对?”显然是个老女人。
另一黑影道:“你又是什么人?”这是个年轻人。
“姑奶奶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如果你包藏祸心,我就管得着。”
“你可曾想过,敢来的就不在乎这儿的鹰爪?”
“我不是鹰爪。”
“既不是鹰爪,为什么包庇这个巨奸?”
“这是我个人的事,试问你来这儿的目的、意图?真的是为了民心杜稷着想吗?”
“小子,你掂掂自己的斤两,你够资格管我的事吗?”
“够不够一试便知。”
“好小子,听你的声音,不会超过三十,姑奶奶就是倒退三十年,你也比我矮一截,你要架梁我就成全你——”
欺中宫踏洪门,这样地硬上,一是自视甚高,二是低估对方。哪知动手之下,年轻人快稳准不说,招式玄奇,变化无穷。
老女人猛攻五七招,一点也没占到便宜。
“慢来!慢来!”老女人道:“你说不是鹰爪,必是和老奸的亲友了?”
“不是。”
“朋友?”
“此贼罪大恶极,天下人皆可杀之,他哪里有什么朋友?”
“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我大致也差不多,不过我的方式和你不同。”
“你也要杀和珅?”
“不错。”
“那好,咱们一起动手,姑奶奶帮你——”
“不是现在,但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不须任何人帮忙。”
“你——”老女人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