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贝子默然。
他在想,玉珠为了霜姑娘而甘冒失职之大不韪呢?还是和李梦帆惺惺相惜,重视这份不正常的道义?
“小福,你以为呢?”
福贝子道:“我总以为他们这样做简直是饮鸩止渴。姑不论这么一来,满朝鼎沸,丑闻遍播,即使惹起太上皇的不耐而下旨严办,也未必能逮住李梦帆,反而使他更加仇视,不杀和珅誓不罢休了!”
“对,你这看法有理,可是当局者迷,很少有人在情绪极不稳定时,做出合情合理的事儿来对不?”
福贝子道:“玉珠,皇上为此事不会有什么上逾,也就是不愿见诸文字,留下舆论把柄,明天酉时,宣你到南书房奏议此事。”
傅砚霜道:“这事闹大了。”
福贝子道:“目前太上皇及皇上都知道这事,似乎太上皇非收回这块出浴玉雕不可,只要交出,此事即可平息。”
玉珠摇头道:“当然,上面根本没想到这是谣言,根本没这东西。”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玉珠,你在这夹缝中可要小心了!”
玉珠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一旦被我查明纯属谣言,哼!哼!和珅、隆贝勒,我会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福贝子走后,砚霜也要告辞。
“霜姐,你好硬的心肠……”玉珠握住了她的玉手。
砚霜微微一叹,要抽回手,但她没那么忍心,她没有抽回来,四目相接,无尽的相思,万缕情丝,好像一下子想把砚霜缚得紧紧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砚霜道:“玉珠,你是国戚贵胄,不可自暴自弃,刚才福贝子言中之意,即有暗示你勿在夹缝中失职之警惕,语重心长,不失为良师益友,玉珠——”
“霜姐,真正的良师益友是你,看来我今生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玉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在皇位大统的顺位上,你不出第五位,未来之宏运未可预卜,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子,像你们的祖先顺治帝一样……”
玉珠叹了气道:“霜姐,这只是藉而已,我虽生权贵之家,身为显爵,却十分羡慕李梦帆的逍遥自在,来去自如,下世为人——”
“快别说这种傻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
“不管是真是假,我明白就是了。玉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论到何处,都是祸根,如果为你带来麻烦,我于心不忍,所以我要走了。”
“霜姐,小住三五天不成吗?”
“玉珠——”
玉珠火炽的目光在她的红唇上扫射着,那一点樱唇有多么诱人,他呼吸急促,血脉加速的在奔流着。
他醉了,恨不得能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她也有点薰薰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她和李梦帆定情在先,但是久未相见,加上玉珠的礼遇印君子之风,不生情愫反觉得怪了。
就在二人默然相对良久,砚霜脸泛红潮,但理智告诉她要把持自己时,一条人影一闪而落在门外石阶上。就那么凑巧李梦帆来了,他并没惊动旁人,因四护卫早避得远远的。
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在李梦帆来说,他以为事实俱在,不必多说—句话,多浪费一个字,已证明他们之间的情愫存在。
本来,他有种被蒙骗的感觉,而感到愤怒。
很快的,仅仅是一刹那,他就控制了自己。
因为他的来不全是为了找她,而是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纠正自己的形象,保持自己的侠名及维护自己的尊严。
玉珠和傅砚霜很快地分开了。
他们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但在这情况下也有点手足无措。
也许因为他们多多少少被对方的情意感动,感到愧对李梦帆“草民无状,夜闯王府,王爷恕罪——”
玉珠忙道:“快不要客气了,我找得你好苦,你来了就好......”
傅砚霜也激动地道:“梦帆,你是不是故意在避着我?”
李梦帆淡然道:“回避那是无心!不过各人所选的路不一样,难免总是——”
傅砚霜微微色变,道:“梦帆,你——”
玉珠道:“梦帆,你这话就不够风度了,砚霜为了找你,一直在奔波查访,在这儿见到你是一件大喜之事,你怎么能对她这样?”
砚霜道:“我知道,气量窄的人总以为别人喜新厌旧—一”
李梦帆淡然的道:“喜新厌旧,本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不对,就连古董商还在天天期待新的古董到手呢!”
玉珠一怔。
显然这个误会太大了!
而砚霜受了一肚子委屈,东奔西跑的去找他,正喜在此相遇,没想到李梦帆竟说出这种话,怎不叫她伤心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