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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
“来人哪!”
“喳!”巴尔扎已在门外恭立。
“快去准备茶水!”
“喳!”
傅砚霜道:“你有没有听到有关雕像的事?”
“耳朵塞满了,怎么会没听到?”
“真有这东西吗?”
“正因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东西,才叫人干急呢!”
“我听到的是这样——”傅砚霜道:“由一位雕玉名匠,雕了一幅出浴图,出浴者是个生了一身媚骨的男子,另有一人自虚掩的门缝中窥伺,露出半边脸,颇似一个大人物,因而使人不禁揣测,那出浴者是貌如妇人的和珅,那窥浴者——”
工珠握着拳头道:“霜姐,你说可能有这事吗?”
傅砚霜沉吟了一会,道:“这就要从两方面来说,一是是否会有这种事,二是是否真有这件东西。”
“霜姐,你以为呢?”
“玉珠,深宫大内的事,谁也不敢保证其真实性,尤其是那种事,但庙堂中的耳语及民间的流传,却像是呼之欲出,要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和珅何许人?有多大才干?你说说看,上面明明知道而……”
玉珠呆呆的望着傅砚霜。
也只有她,可以在他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这是玉珠上一代的丑事,而且只有传言,并无任何第三者看到过。当然,太监可能看到过,只是事隔多年,再说看到了又谁能说,谁敢说?
“霜姐,这毕竟是揣测之词。”
“谁说不是啊?可是目前谁又能找到这个起始造谣的人啊?”
这时忽见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福贝子到!”
五珠道:“有请!”
“喳!”护卫道:“回王爷,福贝子已经进来了!”
傅砚霜忙道:“玉珠,我回避一下!”
玉珠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傅砚霜道:“玉珠,我总觉得福贝子来得突然,而且——”
“霜姐,你要是不愿见他就——”这时傅砚霜已进入内间去了,但福贝子已到了门外,道:“玉珠,有客人哪?”
“没……没有,都已走了!”
福贝子才跨入客厅,连连嗅了几下,道:“玉珠,你可不够意思了,余香仍在,分明客人还没走,要是不方便,我这就告辞。”
玉珠笑骂这:“你的脖了上应该拴个皮圈,去打猎才能派上用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玉珠道:“霜姐,出来吧,不是外人!”
傅砚霜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道:“福贝子吉祥!”
“得啦!得啦!霜姑娘,我怎么敢当!”
接着,福贝子又道:“我说霜姑娘,你走了之后,玉珠三魂去了二魂,平常夏天爱玩水,冬天爱打猎,也全都没有兴致了,如今你又回来了,你看,你看,玉珠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好不心满——”
“好啦!好啦!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个没完!”玉珠笑道:“小福,说正格的,你今夜宋一定有事儿?”
“怎么?没事就不能串串门子?”
玉珠道:“哼!不说算了——”
福贝子忙收敛了嬉笑之色,环顾左右。
玉珠挥挥手道:“都给我退下去!”
“喳!”恭应声中,护卫均退下。
傅砚霜也站了起来,道:“你们两位要谈的不是国家大事,必是庙堂要务,我该回避一下才是——”
玉珠按按她的肩膀。道:“霜姐,小福也没把你当外人是不?”
福贝子点点头道:“不错,玉珠不轻易相信别人,他都信得过你,我怕什么?”顿了一下,道:
“我是奉这主儿之命来的——”右手拇指竖起。
这分明是暗示皇上派他来的。
玉珠面色一肃道:“噢!京里的钦差大臣,真是失敬了!”
“玉珠,皇上的意思是谣传纷纷,叫你稍微……”
“检点些?”
“玉珠,皇上说,谣传涉及太上皇,非同小可,叫你明哲保身,小心谨慎!”
“这个我知道,不过——”
福贝子道:“近日宗人府有集会,八成是谈论这件事的。”
玉珠皱皱眉道:“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康安,你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和和珅及隆贝勒扯上关系?”
“知道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明显得很,这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而造此谣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这就叫人想不通了,和珅会散播这种对他自己极为不利的谣言吗?这不是他的奇耻大辱,对他的子孙后代,也是永远不能洗刷的污点呀!”
“不错,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早在庙堂中耳语,在民间互相传播,反正他的形象已被丑化,如今有人想杀他,而且除非不想动手,一旦下定决心,随时可能人头落地,和珅为了除此心腹大患,形象之丑化就是次要之问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