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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干瘪老头儿,成名太早,差不多较邛崃上代掌门犹早出几年。
葛衣老人一叹之后,面色一整,又自冷冷问道:“两位朋友在何处蒙判公垂顾?”
“距临潼数十里外,一处旷野之中!”柳含烟答。
“彼时两位朋友正欲何往,在做何事?”
“在下两人彼时正在赶路!”蓝九卿答。
“欲往何处?”
“入川拜会朋友!”柳含烟答。
“两位之友想非无名之辈!”
“岂敢,在下朋友称‘川中二虎’!”柳含烟毫不犹豫地说。
葛衣老人神色一变,意似不信地厉声问道:“两位认识川中三虎?”
柳含烟心中一紧,点头轻声问道:“老前辈敢是也认得……”
话犹未完,葛衣老人已自一声冷哼,冷然接道:“岂止认得,他们三人是小老儿多年未见的三个宝贝徒孙!”
柳含烟心中一震,暗暗说道:这倒好,平白无故,自找没趣的一下子低了两辈,哼!有好师祖就有三虎般的好孙子。
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是更为恭谨地,站起身形,一揖至地说道:“再晚不知老人家在此,多有不敬.敢请老人家示下名讳1”
他这里站起施礼,蓝九卿自不便独坐不动,也颇为勉强地起身为礼。
葛衣老人大刺刺地一摆手,示意两人坐下,然后三角眼一翻,冷然地问道:“难道小老儿那三个不成才的徒孙,从未对你俩提到过么?”
葛衣老人如今已知两人比自己陡低两辈,举止、言谈之间也较先前依老卖老得多,“两位朋友”也自变为“你两人”。
蓝九卿已是怒气上冲,柳含烟却是毫不在意地恭声答道:“再晚等与三虎甫相交数日,彼此便告分手,此次乃是第二次往访,想必是因时间过于仓促……”
话未说完,葛衣老人已自冷哼一声,摆手说道:“不用说啦!老夫名号已是多年不用,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两人打心里各自冷哼一声。
葛衣老人话声一顿,脸色一变,目射森冷光芒地凝注两人,阴恻恻地又说道:“你两人自此以后,再也不必前去找他们啦!”
蓝九卿尚未有所表示,柳含烟已自故作一愕地诧声问道:“老人家,这却是为何?难道再晚等过于庸俗不配……”
葛衣老人突然神色一变,目射厉芒地厉声说道:“你两人真的不知三虎已死?”
两人霍地站起身形,柳含烟满睑惊容地急声道:“什么?再晚等上次与他三位握别尚不到半载,他三位身体健壮得紧,怎会突然亡故?莫非是遭人……”
葛衣老人怒极而笑,狠声道:“你猜得不错,三虎正是遭仇家击毙!”
柳含烟状似甚为震怒地急问道:“是何人如此大胆,老人家可知道?”
“你要做什么?”葛衣老人三角眼一翻。
柳含烟淡淡地道:“再晚等不才,誓死也要为他三人报此血仇!”
葛衣老人嘿嘿一阵冰冷刺骨的冷笑,意似不屑地道:“你要为他三人复仇?算了罢?不是老夫过于小视你,若以那人一身武学来说,即连老夫难在他手下走完十招,此仇老夫若能报得,早就报了,何必白白前去送死?不过,你这番朋友的意思,倒是可嘉!”
柳含烟暗暗一笑:你老鬼倒也有自知之明,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面上却怒形于色,意似不信地,说道:“再晚就不信以老人家功力尚敌不过他,还请老人家将那人姓名赐下!”
葛衣老人似是怒极,脸色一沉,目射寒芒地厉声道:“你是要找死!告诉你,那小鬼叫柳含烟,你去吧!”
蓝九卿问了半天,至此方恍悟柳首烟是有心戏弄对方,不由地轻“哦”了一声。
葛衣老人三角眼一翻,怒声问道:“‘哦’什么?”
柳含烟心中一急,方待抢先答话。
蓝九卿已自脑中一转,有心奚落他一顿。故作了了地道:“那柳含烟的是身负绝世武功,技比天人,再晚等闻名已久,老人家走不完十招之言,一点不虚……”
葛衣老有脸色一沉,三角眼一翻。
柳含烟心中一紧,方自暗道一声:要糟。
蓝九卿目光狡黠地一扫柳含烟,暗笑一声,故作怒形于色地话锋一变,接道:“不过,再晚认为纵使那柳含烟武功盖世,技绝天人,再晚等也要为朋友誓死一拼,哪怕是落个脑浆迸裂,也不愿落人贪生怕死,不仁不义之话柄!”
柳含烟暗暗吁了一气,由衷地暗中赞叹此人心智敏捷,齿迫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