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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姑娘道:“娘,李大侠说的是,咱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
瞎眼老妇人神色一凄,悲声说道:“咱们辛家一向安份守己,从不招谁惹谁,你爹也从来乐善好施,无端惨遭横祸,一家几十只剩下咱母女二人躲在井里栖身,没想到……”
李三郎忽然低低说道:“老人家噤声!”
他挥出一掌熄去那盏油灯,然后低低又道:“姑娘请带好东西,背起老人家来。”
只听一阵轰隆轰隆声响之后,美艳姑娘低低说道:“好了。”
李三郎道:“姑娘在暗中可能视物?”
美艳姑娘道:“多少能看见点儿。”
李三郎道:“那就行了,姑娘请准备跟着我行动。”
说话间一线灯光射了过来,随听一个话声道:“怪了,我刚刚明明听见有人说话,怎么现在又听不见了?”
是金鹏。
另一话声接着说道:“只怕金老听错了,她一个人跟谁说话左,除非这儿不止她一个人。”
是黄清。
活声越来越近,灯光也越来越亮。
黄清道:“那一条路不知道通到哪儿去?”
忽听金鹏道:“快看。”
看什么,他没明说,也没听黄清说话。
但是李二郎知道,金鹏已经发现了这个洞。
忽听黄清又说了话:“恐怕她不在那儿,要不就是那个洞很深。”
金鹏道:“何以见得?”
黄清道:“金老可曾看见金光?”
金鹏道:“黄总管,你错了,没有光亮照在她身上,她何来金光?”
黄清道:“可是刚才在外头……”
金鹏道:“外头微有月光……”
话锋一顿,忽然他扬声说道:“姑娘,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们已经找到你了!”
美艳姑娘没说话。
当然,李三郎也不会吭气儿。
只听金鹏又道:“姑娘要再不出来,休怪我们要采取行动了。”
他仍没得到反应。
随听他冷冷一笑又道:“黄总管,你说咱们该怎么对付她?”
黄清道:“把火丢进去烧她出来,这儿有的是枯枝败叶。”
“不好,”金鹏道:“黄总管怎么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她要是不出来岂不要被火活活烧死,那么一位漂亮姑娘烧伤了哪儿,会让人心疼,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找些枯枝败叶放在外头点着,把烟扇进去用烟熏她出来,烟熏的滋味儿最难受,这样既可以把她弄出来,又可以不伤她毫发,岂不是两全其美!”
黄清笑道:“还是金老行,真不愧是狼心秀士。”
的确,还是他损。
黄清不过是毒,他则毒损兼而有之。
而李三郎跟美艳姑娘就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黄清接着又道:“怎么,还不出来,金老,敢情人家不怕烟!”
金鹏笑道:“连齐天大圣都怕烟,人哪有不怕烟的,其实啊,姑娘,你何必非等烟熏不可,反正迟早都要出来,何不现在一点也不受罪地出来。”
黄清道:“这样吧,姑娘不愿出来也行,请把地图跟钥匙扔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他这句话灵,话声方落,“叭”地一声,一块折叠着的羊皮掉在洞地上。
黄清说的是两样,丢出来的只有一样。
然而,只这一样就够了,很自然的反应,金鹏跟黄清这时候都忘了,双双闪身扑了过去。
他两个刚到洞,黄清手里的火折子突然灭了,刹时一片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黄清跟金鹏双双闷哼了一声,接着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这是一片树林子,里头好黑。
往外看,那荒宅废院就在咫尺间。
美艳姑娘把乃母轻轻地放在草地上,道:“谢谢你。”
瞎眼老妇人道:“可真是要谢谢李大侠,要不是李大侠……”
“老人家跟辛姑娘都不要客气……”
美艳姑娘轻咦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辛?”
李三郎道:“刚才老人家不说咱们辛家如何如何么?”
美艳姑娘轻哦一声道:“我叫辛佩诗,玉佩的佩,诗词的诗。”
李三郎道:“姑娘好美的名字,比我这两字清狂高明多了。”
瞎眼老妇人道:“我却以为李大侠这两字清狂取得好。”
李三郎道:“老人家夸奖了。”
顿了顿接问道:“贤母女是不是有什么去处?”
辛佩诗道:“有倒是有,只是我母女不能离开这儿。”
李三郎道:“贤母女不能离开这儿?为什么?”
辛佩诗道:“我不瞒你,这荒宅废院就是辛家,我母女留在这儿是等杀害我辛家几十,一把火烧得我辛家片瓦无存的仇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