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家不是想弄死她吗?
她倒是要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在让她离开叶家?
绝无可能了。
“你、你这丫头简直是拿刀子割娘的心啊!”
叶夫人拿手帕按着眼睛,哭着跌坐到椅子上。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她做不了主,但是江太傅和江御史都不在,这事儿没法处理。
江琯清也懒得看她哭,转身就离开了。
心情不好,她也不想回叶家。
然而没想到在热闹的商业街,居然还发生了危险。
“叶大少夫人,你没事吧?”
白卿礼的护院将几个流氓打跑,他关切地扶着少女的胳膊询问。
只是一字之差,却她的马甲已经穿帮了。
可是无论白卿礼心里对她有多唾弃,都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伸出援手。
她也没心思纠结这些问题。
只是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目光不自觉落到膝盖上。
“你腿受伤了?还能走吗?”
白卿礼敏锐地察觉她的伤势,担忧地拧起眉头。
“没事,你扶我去医馆看看。”
江琯清垂下眼眸想了想,还是稳妥为主先去看伤。
然而才迈出一步,她就差点跌坐下去。
“距离最近的医馆有五六里路!你这样是走不过去的,你要是不嫌弃……我背你过去?全当报答大少夫人的举荐之恩。”
白卿礼诚恳地看着她,语气真挚不曾有一点轻浮。
哪怕明知道她跟小叔那些事,他也未曾在心底里看不起她。
不仅救了她,而且处处为她着想。
江琯清心里正堵着不被家人理解的烦闷和痛苦。
闻言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口道:
“我是个丧德败行的无耻之女,白状元一身傲骨两袖清风,不该与我这样的女人有所牵扯的。”
正扶着她的白卿礼一怔,诧异地抬起眼睛看向她秋瞳剪水的眸子,真心实意地与她说道:
“以身守德之人固然值得敬佩。但人生总要面对各种困境和无奈!只要不向人生低头的便是强者。我们所求的目标唯独只有一个活下去!”
“就像外人都认为我需聘贵女为妻,便是折辱傲骨自甘堕落之时。大少夫人不是也未曾嫌弃,甚至还将我推荐给江太傅。”
“我不敢高攀大少夫人,自诩知己坏了大少夫人名节。可我相信大少夫人定是无可奈何之下,才不得不选择自保的。我只叹自己无能,无法帮助大少夫人。又怎会用如此不堪的词语,玷污了大少夫人呢?”
第96章 打碎白卿礼的傲骨
白卿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句句话都说到江琯清的心窝子里。
一直到最后,她的眼圈都微微有些泛红。
连外人都知她的难处,为何偏偏和她最亲近的家人不能理解呢?
或许不是娘家人不能理解,也不是白卿礼多么善解人意。
而是事情没牵扯到自己身上,与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冲突,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她和小叔的关系再不堪,也妨碍不到白卿礼。
他没有当面嘲笑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娘家人不同,一旦她和小叔的苟且被发现,她们是要被她连累的。
所以江夫人的反应才这么激烈。
江琯清心凉如水,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不必了。我的丫鬟和车夫就在街头,你去街头喊他们过来,我回府再看伤即可。”
她推开了白卿礼的搀扶,已然下定决心。
男女授受不亲,怎能让他背着她出入繁华大街。
“这恐怕是不妥……我若离开,大少夫人自己留在这里太不安全。”
白卿礼抬头看了看胡同内,儒雅俊朗的眉头用力皱起来。
那群地痞看起来是见色起意,实则从驱赶江琯清到闹事无人僻静的胡同就可以分析出来。
他们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无论背后是谁指使他们,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他去找人留下江琯清,等于送羊入虎口,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时,突然一道冰寒矜贵的声音传来。
江琯清被这声音吓得一抖,本能推开搀扶自己的白卿礼,失去支撑力跌坐到地上,却还是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看来人。
“大少夫人受伤了,我的护院去追地痞还未回来。”
白卿礼转身对上走进来的阴鸷男人,两句话就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就是不想叶寒峥误会为难江琯清。
“大少夫人?白大人知道的不少啊!你如此关注本官的女人,目的是什么?”
叶寒峥穿着火红的飞鱼服,握着刀柄站到白卿礼的面前,审视的目光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