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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救出儿子的江太傅,实际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叶寒峥既然有办法,孙女却一直托退,还要他丢进老脸去写那样的文章救子。
江太傅晚节不保,又怎会感激江琯清呢?
更何况这次江夫人喊大女儿回来,是因为有人来告状了。
“你和叶同知的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江夫人开口就直奔主题,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想也知道是叶夫人来找过江夫人,而且言语极其激愤,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江琯清捏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女儿一个孤苦无依任人拿捏的寡妇,有什么本事控制事态呢?我愿意不愿意,我想不想,谁在意过呢?”
这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其实也是在解释。
事情闹得大不大,从来不是她说的算。
就像叶寒峥要她,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她所求无非就是活命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她逼上死路呢?
第95章 不该与我这样的女人有所牵扯
若是娘家有人支撑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现在江夫人又来责怪她,有什么意义呢?
“女儿啊!娘知道你心里怨恨,可是嫁进叶家已经是你的命,你不能不认命啊!你是陛下亲封的忠烈将军夫人,身上还有诰命在。若是让皇帝知道你和自己的小叔……江家满门都要遭殃!”
江夫人声音颤抖到不成样子,大颗大颗的落泪滑落,当真是怕到极致。
如果江夫人和她硬碰硬,指着她的鼻尖骂一顿。
江琯清是绝对不会妥协不会退让,甚至可以把积压在心底三年的愤怒都还给她。
可是看着生身之母受惊过度,委屈地哭成这样。
她的心还是有些软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艰难的处境,她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只能把脑袋转向门外,看着夏日耀眼的阳光,半晌才道:
“母亲若是真怕我连累了江家,那便写一封断亲书吧。”
这是她唯一能为江家做的。
至于离开叶寒峥……别说她舍不舍得。
那个偏执的男人也不会同意的。
上一次,她只是跟妹妹拉近关系,他就能送她爹进诏狱。
如果让叶寒峥知道她为了家人要和他断绝往来。
只怕整个江家都会被他杀绝。
她不敢赌这个可能性,只能选择保护性地放弃娘家人。
“清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嫁入江家为妇才三年,难道你就忘了娘对你的教诲了吗?身为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你的名节!”
江夫人微微一怔,站起身就愤怒地指责。
“你的丈夫是保护天下的大英雄,他是整个大宁王朝的恩人。你为他守节是应该的!那是你的荣幸!你怎可因为耐不住寂寞,连小叔都去勾引?”
“我勾引小叔?”
江琯清缓缓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字不让地怼回去道:
“我在叶家好端端的,安分守己连院子都不擅自出。可是叶夫人居然命令丫鬟,在我的安神香里下药。导致我夜夜秽梦生情,就是为了让我行差踏错,才有借口除掉我。”
“是!我是和小叔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但那也是叶家人逼我的,我从来都未曾想过如此。”
说到最后,江琯清也被气哭了。
心底的委屈和恐惧并行,最难忍的还是无依无靠。
女人活在世间为何如此艰难?
嫁了人便没有家了。
却要受两家人的掣肘和欺压,人人都不理解她,她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天地之大,真的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吗?
“那只是你婆母给你的考验!你已经成年了,丈夫却早已经去世。她们担心你给家族抹黑,给你任何试探都是应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经不起考验?”
江夫人居然已经得知真相,甚至已经被亲家母给洗脑了。
所以叶家人剩下的陷害和杀招,根本就不必开口了。
即便她说,江夫人也会站在叶家那边。
江琯清长叹一声,千言万语都化成锋利的尖刺落在心口。
“考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们既然敢害我,就要承担害我的后果。”
“你……你这丫头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娘教了你那么多温柔坚韧隐忍,这才离开娘短短三年,你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简直就给江家,给你祖父,给你爹,给我,丢尽了脸!”
江夫人心痛至极的指控。
江琯清捏着手帕看着她,目光越来越锋利。
“所以我才告诉江夫人,给我一封断亲书。这是我偿还娘家养育之恩,最后的方法了。叶家就是想休弃我,我都不会轻易离开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