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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边有洗衣机,太累的话就过去用,房门密码是你的生日。”
“如果有事想找我,就给我打电话,号码你记得的。实在忘了的话,智能手表上面有快捷键,能一键拨号。”
不等他说完,陆悠就讥讽道:“我是什么傻子吗?用的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谢牧川没有生气,连笑容都未减毫分,他只是贪婪地看着面前的爱人,以在接下来的这算时间反复怀想。
他说:“我会想你的。”
陆悠懒得再听他废话,“嘭”地一下关了门。
人的感知有时是迟钝的。
等陆悠发现谢牧川不会在他门口等候,等他上楼时看到是陌生人在喂那对兔子,等男人再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时,他才反应过来,谢牧川再一次离开了。
尽管是有归期的告别,可或许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便只觉时时都有缺憾。
这就是他讨厌谢牧川入侵他生活的原因。一旦拥有了,就不会想到要失去。
日子依旧无波无澜地过着,可也许是心有所属的缘故,他发呆的情况慢慢变多了。
一辆通往京城的车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缩在后座上,面带讥讽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比起三年前,他的面容清减消瘦了不少,眼睛底下聚着两团青黑。
显然,这丧家之犬般的日子,沈家三少过得并不舒坦。
谢家的人在找他。他的尸体在黑市上挂出了惊人的高价。
甚至就连这趟京都之行,都是谢牧川精心安排的一个陷阱。
沈彦廷知道这一切,可还能怎么样呢?这是他杀掉沈俊驰的最后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不能让沈俊驰死在别人手里,这条老狗的命,应该由他亲自收割。
但他的人生中,也并不是毫无惊喜。
他摊开左手,在遍布刀疤的掌心上舔了一口,那是一个“悠”字。
他的行动被限制在异国他乡的小岛上,为了防止被谢牧川的人发觉,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变换位置,负责照顾的人也从没见过他的真容。
虽然逃亡在外,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他早就倦了。
每每感到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想那些刻骨的仇人,想那些可笑的报复,还有这个意外获得的小宠物。
谢牧川的小情人,青涩的没经过多少情//事的少年,被他一点一点雕琢成他想要的样子。
乖巧,顺从,肮脏,下贱,放荡。
沈彦廷喜欢他双眼失神的模样,喜欢看他被玩坏、弄脏,喜欢听他的求饶和哭喊。
更喜欢他明明被虐待,却还要对自己满心依赖的样子。
像一只永远不会记恨主人的狗。
沈彦廷养过一只狗,在他还没被带回沈家,和母亲在京都郊外生活的时候。
那只狗很听他的话,还是只小团子的时候,就学会了保护他。
可就在他进到沈家的第一天,那两个哥哥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狗活埋了。
他们得意地踩牢了地面,确保那只狗再不会从地里复活后,就把他按在地上,在他脑袋上撒了一泡尿,离开了。
从那以后,沈彦廷再也没有养过狗。
可他却迷恋上了把人逼成狗的过程。因为他发现,人更听话。
第七十一章 弑父
他觉得陆悠能理解他,理解他的痛苦,理解他的仇恨,理解他的阴暗。
他们同样无依无靠,同样不被人需要,同样被长辈侵犯。
他们如此相似,理应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如果可以,他想在杀死沈俊驰之后,再见他一面。
他一定会狠狠艹他,用下面这根东西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在谢牧川层出不穷的报复行动下,沈彦廷的地盘被吞了很多,羽翼也被剪了个干净。
他现在能调用的人,比起从前来,十不存一,但终归能起点作用。
他摸着下巴,想到谢牧川这几年的疯魔,觉得有点好笑。
在绑架陆悠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个小东西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也没想到谢牧川会玩真的。
如果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把这张牌留得更久一点,让陆悠成为自己的一张护身符、保命牌。
可惜啊,当初事情做得太绝。哪怕现在想跟谢牧川握手言和,以图存活,也太晚了。
车子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所专为高级干部治病和疗养的医院。
沈彦廷下车的时候还在想,便宜这条老狗了,就算病得半死不活,还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他对沈俊驰的恨很漫长。或者说,他对整个沈家人都没什么好感,即使这个身份给他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