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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范闲说:“抱月楼是我和殿下的,表面上我是背后的东家,实际上,抱月楼是殿下用来打探消息的机构。”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啊”,范闲坐在垫子上指着李承泽:“但这有什么可发火的?难不成还怕我举报他吗?”
这话说的,把李承泽气笑了,他喝了口茶,深吸一口气:“范闲,你知道昨天你有多危险吗?”
范闲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承泽,李承泽继续说道:“在外人眼里,你我势如水火,抱月楼的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昨天你就这么进了抱月楼,明目张胆亮明身份,迷倒我的人,还发现了隐藏的窃听设备。”
“桑文早往外偷偷传了警报,你那间院子四周围了十来个八品的高手。万幸昨天碰巧弘成有事去找石清,见了这场面问了句怎么回事,知道是你,才让人撤了。”
李承泽看了看范闲:“我不是个废物,如果真的有人发现抱月楼的秘密,我是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的,范闲,我有这个能力。”
十几个八品高手?范闲暗暗抽了口气,就算自己现在是九品,怕也是……范闲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没想周到,怨不得李承泽生气,便蔫了下来。
“emm……殿下果然是深谋远虑,精明能干,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啊,在下真是心生敬佩啊。”范闲抿着嘴彩虹屁道。
“蕙质兰心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吧。”李弘成在一旁小声说道。
“咳咳咳”,范闲推了李弘成一下,示意他不要纠结用词,赶紧转移话题:“殿下,你哪来这么多八品高手?”
“君山会”,李承泽也消了气了大半:“这个以后再说,你倒是先说说,你去抱月楼到底有什么想法?”
一说到这个,范闲严肃起来:“太子已倒,陛下想看到的是你我争斗,我想借抱月楼的事,更大的割裂你我的关系,顺便搅浑这潭死水,没准有意外收获。”
“你想怎么做?”李承泽来了兴致。范闲凑近,低声同李承泽和李弘成说了自己的计划。
“虽说冒险了些”,李承泽皱着眉想了想:“或可一试。”
范闲动作很快,当天下午,抱月楼死了两个姑娘的事儿就传开了,不知道从哪个环节开始,这死亡原因都被添油加醋,演绎成了由于为特殊癖好的客人服务,从而导致死亡。
这种事情,在坊间传播极快,鉴查院又安排了这两个姑娘的亲属来鸣冤告状。在李承泽的暗示下,桑文也反水,作为证人举告抱月楼草菅人命,京都府进入一搜,竟真从后院地下挖出十几具白骨。
这下这事儿便闹大了,抱月楼的姑娘们都知道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抱月楼什么样子她们最清楚,有想要为抱月楼鸣不平的,可听石清姐说东家自有安排,也便没有出头。
往上一查,这抱月楼的东家竟然是世子李弘成。对于这种皇家子弟的错漏之处,百姓们更愿意放大来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此事便也是沸沸扬扬。
其实这案子本来有不少疑点,例如这院子底下到底是何人尸骨何时所埋,桑文来抱月楼时间不长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这些都有待考证。
但庆帝也知道范闲此番是为了打压老二,他也默认这种行为,所以一些证据模模糊糊也就过去了。
范闲李承泽李弘成这三个人,本来预想的就是凭着这么不清不楚的案件,顺着皇帝老儿的心意闹上一闹,也巩固一下两人势不两立的形象。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天朝堂上,陛下刚提了下这案子,就有不少官员出来说情,不仅让这三个人大吃一惊,也让庆帝起了疑心。
都知道李弘成是二皇子的人,这么多人给李弘成说话,那便是给二皇子说话,这老二什么时候在朝中人缘这么好了?
其实不难理解朝臣的行为,倒不是在政治上多么倾向二殿下,只是抱月楼这么多年经营下来,这些官员自然知道不是案子里说的那样,范闲刻意打压二皇子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
可如今范闲掌内库财权,手却还要伸到京都的各个生意里,连皇子的生意都敢动,这不禁让一些官员感到唇亡齿寒,生怕下一步范闲就要碰自己的利益了,这才纷纷站出来为抱月楼说话。
三人没算到这一点,咱们这位庆帝又是个多疑的人,自然把事儿往党争上套了,这事儿就变得大起来了。
先是查封了抱月楼,所有的人留在楼里留待后审;接着京都府在庆帝授意下,往上追查,把李承泽拉到案子里,以行为不端为由禁足府中三个月;最后庆帝又召了久不露面的靖王爷进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