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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佩剑的质量比不上刺客的古剑,咔的一声碎成几段。嗤的一声,那柄古剑微微一荡,刺进了范闲的肩头!
“范……父皇!”李承泽忍着脚踝碎裂的疼痛站起来,正看到这一剑,情急之下险些喊出范闲的名字,急忙把那半个“范”字硬生生咽回去,喊出父皇两字来。
剑入肩头的瞬间,范闲极近的距离,看到了刺客的眼睛,心中一荡。而此刻楼下的宫典也带着侍卫们冲上来,白衣刺客见刺杀无望,便也不做纠缠,从围栏翻下楼,抽身离去,下面秦家和叶家的人令人追赶,范闲却明白,是不可能追上的。
这场刺杀中,庆帝没有受伤,李承泽左侧肋骨和踝骨碎裂,范闲身中一剑,虽然伤势不轻,但好在都并不致命。秦家和叶家的人也如范闲料想的那样,并未追到刺客。
赏菊大会自然是仓促结束了,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一行人回宫,范闲和李承泽受了伤,先送回府修养。
而今日之事,京中守备的叶家,有守卫不严之责,御驾遇刺,乃是大事,但由于叶家世代忠心,庆帝也只是小惩大诫,将禁军交给大皇子和秦家共同暂理,京中守备之职由秦恒暂任。然后下旨,叶重与叶完出京,领定州军。
林若甫那边,只是提醒庆帝赏菊大会之事,并无迹象表明林宰相和行刺之事有何关联,因此陛下并未责罚。但林若甫自知朝堂莫测,此事一出,便上书乞骸骨,告老还乡,回了梧州隐世。
范闲救驾有功,自然是封赏一番。范闲却是在家坐不住,尤其是他知道刺客的身世,却想不明白原因。因此,次日便去了鉴查院,直奔陈萍萍的小花圃。
“来啦”,陈萍萍坐在轮椅上,给那些花浇着水:“怕陛下看出破绽来,影子没敢收力,伤的不轻吧。”
“是不轻,很疼”,范闲一仰头坐在花圃的石栏上:“承泽也受伤了,你们这可是谋害皇子。”
陈萍萍心里暗笑,我都刺杀皇帝了,你范闲却还在乎我谋害皇子。此时站在阴影了的影子开口:“他受伤是你踹的,与我无关。”
“怎么无关,要是我没把承泽踹开,他是不是就死了?”
“不会”,影子停了片刻:“我确定,你不会让二殿下死。”
“但也没想到你会踹那么大劲儿”,陈萍萍笑着接话:“是你踹断的肋骨,可别赖到影子头上。”
范闲自知说不过这两个人:“好好好,怪我怪我”,范闲上前一步,正色道:“可是,为什么要进行这么一场莫名其妙,却又毫无后招的刺杀?”
“为了确定我的一些猜想”,陈萍萍也收起笑容,看看范闲:“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先回去吧,好好养伤,日后你会知道的。”
范闲走后,陈萍萍问影子:“情况如何。”
影子点点头说道:“回禀院长,我出现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真气,但又立刻消失了。看来院长您猜的没错。”
陈萍萍点了点头,微微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范闲从鉴查院出来,买了好些水果,想了想又买了份点心,瞧着四下无人,翻进了李承泽府中,正走到凉亭处,纱幔后伸出一柄利剑搭在了范闲脖颈旁。
“哎”,范闲无奈的闭上眼:“是是是,是我干的,我这不慰问来了吗。”说着举了举手上的水果和点心。
见那柄剑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范闲睁开眼看着谢必安:“啧,你家殿下的骨头,是我踹断的,可他的命,也是我救的啊”,范闲偏偏头挑衅道:“你呢?那时候你干嘛去了。”
“你!”谢必安眼睛一瞪。
“好啦必安”,李承泽声音从凉亭里传来:“让他进来吧。”谢必安收了剑,快步走到凉亭外面,抱剑负气。
“你也是”,李承泽瞧着范闲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偏要拿话刺激他。”
“我这不是逗他好玩嘛”,范闲打开那些带来的慰问品:“殿下怎么样,伤势如何。”
“嗐,小事,没那么金贵”,李承泽摆摆手:“你被刺了一剑,不也还能到处乱跑,欺负我的侍卫呢吗。”两人朗声笑了起来。
“也幸好我受点伤,我要是真喝了陛下给我的那杯酒,今后不用说太子,怕是不少人都要视我为眼中钉了。”李承泽拿起一块点心说道。
范闲也拿了个李子咬了一口:“这种刺杀事情之后,按常理陛下会去宗祠上香祈福,一般太子也要去”,范闲看看李承泽:“是时候把那件事抖出来了。”
李承泽点点头:“埋了这么多年的钉子,终于要起作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