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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从怀里掏了个极小的青铜酒樽出来,递给范闲:“这是我在北齐走私调配用的信物,如今这北齐的财路让你截了,这樽便赠与小范大人,你接手的时候,也可省了不少麻烦。”
范闲捏了小酒樽瞧了瞧李承泽:“殿下还真是想得周到。”
李承泽又掏了一张纸条:“这上面是李云睿下辖的走私店铺和人员姓名,小范大人该肃清的肃清,该留用的留用。”说罢手往后一撑看着范闲。
范闲拿了酒樽和纸条揣进怀里:“哟,殿下这是要彻底把北齐走私这条路送给我啊,这得是多少银子,这礼,可够重。”
李承泽撇撇嘴:“你若不想接手走私,自己赚这些银子,把这些递给陛下,这抓贪治腐的功劳,也定能给小范大人的仕途铺条大路啊。”
李承泽凑上前去低声到:“反正贺礼我送了,怎么用就看你的意思了。”
“那我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范闲起身走出亭子,转头看了看李承泽:“倒不全是为了银子,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了殿下的好意啊。”
大婚在即,范府这边欢天喜地的准备着,而此刻的林府,婉儿拿着长公主寄给林若甫的信,看的泪盈于睫。
信的内容倒是很简单,若婉儿执意要嫁范闲,那便再无母女情分,从此一刀两断。
婉儿于那母女情分哭上一哭,林相倒是为着婉儿身份,从皇家郡主改为宰相之女有些许的惋惜,不过摆脱了和那个疯女人的纠缠,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日子定在初一,此次大婚在京中很是瞩目,范家本就是大族,范建与皇室的那层关系也是圣眷优容,且这范闲小范诗仙的名号在京中早已叫响,这趟出使北齐公差又办的漂亮,深得圣心,这司南伯的爵位和户部尚书的官位怕是指日可待了。
林府小姐又有着皇室血脉,宫中爱护有加,这二位的婚事没有什么政治危险,自然是百官愿意参与的。来的这些明眼人们,都悄悄提高了贺礼的规格,也早早来范府张罗帮忙,心里好奇着宫中的姿态。
这大婚仪式一般是在傍晚,不过天不亮范府上下就热闹起来,给范闲收拾打扮这一通且不提,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和满身的玉佩彩绦穗子,捆得范闲手脚都无处安放,像个傻子似的被推到了前厅。
范老爷和柳姨娘皆是盛装,若若和范思辙今日打扮得也格外喜庆,若若瞧着范闲这样子偷偷笑着,范思辙大笑道:“哪里来的花粽子?”得了若若一个白眼才安分。
时辰不早了,花粽子带了人浩浩荡荡往林府迎亲去,在林府门口又是一场浩瀚繁复的规矩仪式,日头偏西,才将婉儿迎上婚轿。回到范府,宾客已至,礼乐齐鸣,好生热闹。
婉儿进了内室休息,范闲在正堂迎宾客。和认识不认识的人说着话,期间靖王世子来了,李弘成送了贺礼道了喜,凑近范闲说:“本不该来这么早的,这也是代二殿下来瞧瞧。”
范闲明白,他与李弘成交情不错,但毕竟是靖王世子,拜堂时辰来便是了,早早来了为大臣之子帮忙,太不合规矩。
不过既说了是二皇子的意思,便算是叫来给范闲撑场面,范闲自是领这份情的,同时也暗叹二皇子和靖王府的交情如此之深。
终于到了拜堂时辰,礼成才毕,府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圣旨到~。”众人跪接,侯公公宣了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范林两族联姻,此乃佳偶天成,朕手书一幅,以为祝念。”
司南伯和宰相联姻,这大喜的日子,宫里有安排本是正常,但让在座宾客意外的是,这赏赐的数量和种类,远远高于大臣之子婚事应有的规格。
最重磅的就是这幅手书,是皇帝陛下亲手写的四个大字“百年好合”。这可是皇子娶亲都不一定有的待遇,这院中诸人便是议论纷纷,看了陛下确是对这门婚事甚是看重。
刚等侯公公退了,外面又高声喊道:“皇后娘娘赏赐到~”“淑贵妃赏赐到~”“宁才人同贺~”“”宜贵嫔同贺~”
这宫中四位皇子的母妃相继来贺,也是令众人啧啧称奇。太子和二皇子自是不便来,便都差人备了厚礼。
今日众臣也算开了眼,这庆国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大臣之子的婚事,可以惊动如此多的宫中贵人。
典礼结束,范闲和婉儿被送入洞房,热闹哄哄的宾客们也都散去,这范家和林家婚事也算是尘埃落定。只是今夜不眠之人怕是不少。
不过这个洞房花烛夜,注定是与众不同的,范闲看着老师送来的贺礼,苦笑着。
费介的贺礼是一瓶药,此药服用两年,便可根治婉儿的肺痨。只不过用药之时,切记不可行房,费介坏笑着让范闲自己掂量着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