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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抬头苦笑了一下:“不过怎么说,这事儿我确实参与了,算在我头上也不亏。”
范闲心里复杂难言:“殿下倒是坦诚,不怕我向陛下告您的状吗?”
李承泽捏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不会,连走私的事儿你都没和陛下说,何况这时过境迁的。”
“既知我已查明走私之事,殿下还敢放我回来?”范闲眯了眯眼睛,“甚至不惜千里迢迢给京都报信,阻止长公主伏击我。”
“殿下就一点都不害怕,我回来跟陛下讲您在上京城做的事吗?”
李承泽站起身,趿拉上鞋子走到围栏边:“范闲,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有我不得已要做的事,你也有。我赞叹你的才能,也欣赏你的处事,我需要你这样的一个人,我相信你也需要我的臂助。”
“所以,我在赌”,李承泽转过身认真看着范闲:“赌你会选择我,赌我们会殊途同归。”
范闲也盯着他:“如果我不愿意吗?”
李承泽笑了:“那我只能按照给你的礼物那样做了,还请小范大人多多担待。”
范闲盯着李承泽看了一会,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后面,透露出来的真诚和紧张。
范闲也笑了:“殿下不会那样做的,你没那么蠢。”
说罢站起来摆摆手:“走了。”
李承泽松了一口气,冲着范闲背影喊:“小范大人,想好了就来找我,如今,国事风月皆可谈!”
范闲出了靖王府,王启年和高达已经在外等着了,果然像范闲想的那样,范思辙和滕梓荆家小都毫发无损,估计费老那边也是如此。
范闲心里暗想,这李承泽胆子可真大,自己握有他走私募兵的罪证,他却没有抓任何自己的软肋在手里,反而替自己解了长公主的伏击,助自己回京。
不过范闲倒也并不想立刻铲除这个二皇子,尤其是他知道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之后,他隐约觉得这个人可能对他今后真的大有用途。
本来二人称得上是一见如故,此时李承泽又如此示好,范闲便承了这份情。
想清楚了,范闲决定明日再去鉴查院,今日先回府,这么久了家里人必定担心,也该回去好好休整一下了。
小海有话说:
范闲出使北齐的使团里有二殿下的人,将范闲的情况通过锋鸣守将向二殿下传达。当二殿下得到锋鸣消息,称戍边的燕小乙在边境有异动时,明白是长公主要动手,派人给鉴查院偷偷递了消息,陈萍萍不好直接安排黑骑入齐,便将消息传与范府,才有这范建求庆帝调禁军接应。谢必安过去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使团不要那么快到边境,顺便也是探探范闲的底,范闲的苦肉计倒是二殿下没想到的。
而牛栏街刺杀也确实没想要范闲的命,所以听到有程巨树的时候二殿下也是非常紧张。至此,范闲一行由北齐归国,也解开了一些和二殿下之间的问题,两人处于相互试探阶段。
第2章
回了范府,一派喜气热烈,范闲此番差事办的漂亮,京都朝中坊间,大多是赞小范大人不仅文采出众,更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让这位户部尚书大人的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范建好似鬓边又多了白发,而若若全程投来崇拜的眼神,柳姨娘不停给范闲夹菜,还有范思辙叽叽喳喳地说着书局的事儿,催他快点更新。
范闲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一辈子,真的是一大幸事了。
北齐的艰辛苦斗和京都的暗流涌动,仿佛在这一刻离他而去,此刻的范闲拥有着最单纯的温馨。
饭后范建把他叫到书房,先是问了北齐此行的辛苦,然后说到:“陛下安排了你和婉儿的婚事,就在一个月后,你赶紧养好身子,这几天就不要去见婉儿了,不合规矩,明日记得先入宫向陛下谢恩。”
范闲自是喜不自胜,一夜无眠。翌日卯时便起身往宫里走,一路上压抑着雀跃的心情,看晨曦里的土粒石块都像会闪光一般。
进了宫向陛下谢了恩,又在各宫娘娘处听了那许多的“夫妻之道”,过了晌午才出得宫来,本想偷偷去皇家别院看一眼婉儿,却没料想婉儿已经搬回林府待嫁了,想来也是该从林府接亲。
出了皇家别院,远远瞧见谢必安在路边等着,范闲熟门熟路的跟着,来到了骄奢淫逸的二皇子的“违章建筑”里。
李承泽今日倒是没捧书,见范闲走来,亲自斟了给他一杯酒:“给小范大人道喜了。”
范闲端了酒喝了:“多谢殿下,殿下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李承泽笑了笑:“有关你的消息,我自然都是格外关注,只不过大婚当日我是不便去的,那今日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