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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老板直直的盯着梁闻道,梁闻道也毫不回避看着他,过了许久,东老板缓了口气笑到:“来书房吧,让我听听你所说的生意。”
“拿我最好的茶来给梁先生”,东老板吩咐到:“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几个人随着东老板穿过正堂,从密道往后走,七拐八拐进了一间书房,整个装潢古香古色,屋里点着香,俨然一副清心高雅的样子。
“哟,这地方不错”梁闻道往东老板对面一座,翘起腿来:“现在山匪都这么文气了?”
东老板摊了摊手:“瞧您说的,我也没想到您一个范闲身边的红人,居然这么匪气。”
“聊聊吧,东老板”,梁闻道伸手扶了扶眼罩:“肖挚安死了,肖家倒了,北齐皇室失去了外售的门面,这情况您肯定比我清楚,有想过将来的出路吗?”
东老板微微一笑:“这事情不用梁先生替我操心,您要知道,粮食永远不会砸在手里,尤其是这战乱时期,只有我抬价的份,哪有我卖不出去的道理?”
“不不不,您想错了”,梁闻道摇摇头:“没错,您现在还能和北齐交易,但是等南庆切断了您和北齐的联系,让你这良山成为孤岛,您就算有再多的粮食还能卖到哪去?”
“听梁先生这意思,南庆是准备攻打我良山了?”东老板往后一靠:“还真不是我狂,如果想打,您请便。”
梁闻道撇撇嘴:“您也太自信了,良山易守难攻,我们自然不会把兵力消耗在这上面,但您别忘了,现在之所以一切还算稳定,是南庆在不停的给北齐灾民发救济。”
“万一哪一天,南庆停了赈灾,再告诉他们良山上有这么多的粮食……您仔细想想,这么大规模的饥民暴动,您这良山能抗几天?”
东老板不再说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梁闻道当然不可能那北齐百姓这么冒险,但用来吓唬吓唬这个黑市老板,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您想要什么,也知道您最大的能力是多少”,梁闻道起身,两手撑在桌子上:“但您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梁闻道俯身盯着东老板,可忽然间,原本极强的压迫感却戛然而止。身后的李承平和王十三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东老板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把火铳,枪口死死的抵在梁闻道额头上。
“那你倒说说,我想要什么?”
再看另一边,李承泽支走范闲,让谢必安带司理理过来,海棠有些不放心,跟到门口,却被谢必安拦住了:“陛下只要见司理理一人。”
“陛下怎么忽然召见理理?”海棠皱着眉:“范闲呢?他在里面吗?”
“他出去了”,谢必安耐着性子解释到:”司理理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你找他干什么。”
海棠一听这话,有点急了:“怎么没关系,理理她……”
“慎言”,谢必安冷下脸来,一字一句的说到:“范闲和司理理,没有任何关系。”
李承泽端端正正坐在桌案前,捏着范闲写给他的资料,喝了口茶开口念到:
“李离思,很多年前皇权争夺中,朕的祖父登基,而你的祖父和父亲都事败身死,母亲带你和弟弟逃亡北齐。后来母亲病故,北齐皇室知道姐弟二人身份,接入宫中,以弟弟为要挟,让你南下做暗探。”
“后来流晶河一事之后,你被范闲逮住,之后北齐提出换人质,才回到北齐,摇身一变成了北齐贵妃,再后来……就是梁闻道去锦衣卫大牢救范闲的时候,你出手相助”,李承泽放下手里的资料,微笑着看着司理理:“这件事,朕还真的要感谢你。”
“陛下言重了”,司理理坐在对面,微微昂着头:“我救范闲,完全是出自本心,倒不是为了让陛下谢我。”
李承泽摆摆手:“该谢还是要谢,范闲那人毛躁,有时候怠慢了姑娘,还得朕来替他想着这些。”
“如今理理姑娘已经弃暗投明,朕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今后的事情,让你远离这些纷扰,能真真正正的过上正常人日子。”
“陛下这样为我着想,想必是有条件的吧。”司理理面无表情。
李承泽微微一笑:“理理姑娘不必对朕这么大的敌意,朕的祖父和你的祖父是兄弟,算起来,你也是朕的远房堂妹。”
司理理一愣:“陛,陛下……”
李承泽笑的十分亲和:“说来你和婉儿一样,都是我李家的血脉。”
和婉儿一样?司理理心里苦笑一声,是啊,还真是一样,都是喜欢过范闲的人,也都是……再也不能喜欢范闲的人。
司理理正在这里百感交集,李承泽却托着脸叹了口气:“当时范闲在锦衣卫地牢,你都能拼了命去救他,那如果朕跟你说,现在如果你出面作证,能彻底洗清范闲的冤名,你还愿意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