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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不是傻子,相处的这段时间,对方到底什么心意,两人都能感受到,可是霍斯却不敢想。
自己一个病恹恹整日没个鲜活劲的人,怎么好去喜欢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的爽朗姑娘啊。
熊罴见霍斯默不作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走到霍斯旁边:“实话告诉你,带你回来就是做压寨夫……夫君的,同不同意给的痛快话。”
霍斯被逼到这地步,嗫嚅着开口道:“我……我年岁比你小……”
“怎么,嫌我老啊?”熊罴佯装生气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怕照不顾好你,而且我身体也不好,平日也做不了什么重活……”
“谁要让你做重活了,我这么大一个山庄还养不起你吗?”熊罴笑道:“你那个脑子,多帮我想想怎么治理好山庄,比帮我拉一车芒果有用多了。”
霍斯抿了抿嘴:“你也知道,我患的是心疾,不能享常人之寿,你这么好,没必要耽误在我身上。”
“小范大人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喜欢就应该在一起,想那么多远的事情做什么。”熊罴抹了抹手上的油,朗声大笑道:
“你活着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你死了我就给你守寡,玩够了就找你去,这么大一座山还找不到一块好风水的地方埋咱俩了?”
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会这样表白了,生啊死啊的毫不避讳,却让霍斯心里觉得特别真实。
“那……那以后早晨我给你编辫子”,霍斯抬手摸了摸熊罴的头发:“这样你还能多睡一会。”
熊罴反应了一秒,随即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开心的笑容:“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让人准备成亲!”
霍斯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发自心底的笑容,他很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
或许活着,并不全是单调清冷的无聊,此刻有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在身边,似乎不用去想明天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居安殿里,李承泽看着李弘成传来的消息,自言自语道:“西胡果然和南诏有勾结,难怪那私盐的账本对不上数。”
“叩叩叩”,外面响起敲门声,谢必安去开了门,小羲和一下跑了进来,行了礼之后,犹犹豫豫的问道:“爹爹您都回来五六天了,爸爸……爸爸呢?”
李承泽放下手里的东西,招招手让小孩坐到自己身边:“你爸爸他在南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日就回来了。”
“我觉得爹爹在骗人,上次您这么说爸爸有事,其实是被关到牢里了”,小孩抿了抿嘴:“爸爸不会现在又在牢里呢吧!”
李承泽和谢必安相视一笑:“和儿还挺聪明,不过这次你爸爸真的在南方,爹爹保证没有骗你。”
“那你们……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羲和皱着眉头问道。
李承泽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无论办什么事情,爹爹和爸爸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会留爸爸一人在南边,爹爹先回来呢?”小孩抿着嘴:“一定是爸爸又惹爹爹生气了。”
李承泽笑了笑,心想这次还真不是范闲惹自己生气,要说到底,这事还得怪自己。
“陛下,您该换药了。”谢必安端了药和纱布进来,示意李承泽趴好。
李承泽摸了摸小羲和的脑袋:“要不和儿先出去吧,等我换好药你再进来?”
“爹爹受伤了?”小羲和立刻把失联的爸爸扔到脑后:“让和儿看看!爹爹怎么受伤啦!”
脱了上衣,小孩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李承泽背上的伤口,还是吓了一跳:“呀!怎么这么深!爹爹多痛啊!”
“没事,已经快好了。”李承泽看不到自己伤口的情况,但他也知道应该不是很乐观,这么多天过去了,每次换下来的纱布上还都是渗着血的。
尤其从南诏回来之后,这几天伤口更疼了,头也觉得昏沉沉的,整日没什么精神。
“爹爹,你是不是发烧了!”小羲和摸了摸李承泽的额头,小手感觉隐隐有几分热意。
“陛下,叫太医来看看吧”,谢必安也有些担心:“这么拖下去,恐怕会更严重的。”
李承泽摆摆手:“那些药吃下去成天都要昏睡,现在不行,等我把西胡那边的事解决完了再说吧。”
谢必安还要说什么,李承泽抬手制止了:“没事,就几天而已,放心吧。”
再说另一边,范闲和熊罴去岭南之前,让王启年和高达带了钱先生先回京。王启年千叮咛万嘱咐高达回范府之后,不要把两人吵架的事情告诉范建,高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照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