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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纸条，霍斯提笔写了回信，重新系好看小鹰飞走，然后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一沓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证据已经拿到了，霍斯刚从汀州回来没两天，焦廷钊就让他帮忙收拾东西，似乎是有要放弃南诏的意思，信就是那个时候拿到的。
和江南总督薛清的往来信件，这是关于私盐分成、关于荆江决堤的证据。而天神教的日常记账和教徒名单，足以证明焦廷钊私募兵马的罪行。
霍斯心里觉得已经自己的计划很顺利，但他不知道，李承泽写给他的接头纸条，被蹲守在房顶的陆小六看的一清二楚。
是啊，霍斯身体不好又不曾习武，而陆小六好歹是名八品高手，霍斯的一举一动，甚至写的每一个字，全都在陆小六的监视之下。
“主人，少主他果真有异心”，陆小六回禀道：“那皇帝写了条子给少主，密谋出逃。”
焦廷钊捋着胡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详细说。”
“两日后辰时，约在了湄沧江河谷和澜山交界处的森林里。”
“我就说这小子有问题，前两天还偷偷拿了我的账本名册和信件”，焦廷钊哼了一声：“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陆小六抱拳：“请主人指示，要不要叫少主过来问话。”
焦廷钊摇摇头：“不用，你就盯紧他，这两日不要出什么岔子就好。还有，十二个人，全都准备好。”
“五竹大人，你说他们山上种的这些花，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远远的树梢上，影子问道。
五竹没说话，影子又问道：“您说这霍公子怎么这么抢手，除了咱们，他们自己人也派人盯着。”
“您说那什么神仙散到底是什么，真有这么神奇吗？”
“哎，霍公子房顶上的人走了，是去报信了吗？难道有什么消息？”
“五竹大人，咱们是不是离着太远了，他们说什么咱们都听不见。”
“要不是你非要跟过来，我可以离得更近”，五竹总算开口了：“以你的功力，这个距离是最安全的，再近，就有可能会被发现了。”
偶像一下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影子很是高兴，自动忽略了话里嫌弃的意味：“可咱们这个距离，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咱们过去听听？”
“范闲说的是让我保证霍斯的安全，又不是打探消息。”五竹不为所动。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一个可以改变的机会摆在面前，但就这样被轻易的放弃了。如果他们这时候能够听到焦廷钊对山谷的安排，或许事情就会是另一种发展。
可惜没有如果。
两日后，寅时三刻，霍斯就起了床。他一夜未睡，算着时间准备出门。
一推开门，却着实吓到了霍斯，陆小六站在门口盯着他：“少主起得好早，主人叫您过去一趟。”
霍斯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跟着陆小六去了焦廷钊的房间。进门便看见焦廷钊在擦刀。
见霍斯来了，焦廷钊把刀轻轻放在桌案上，拿出一大包药丸来，递给陆小六：“去吧，不用顾虑人员损失，河谷那边尽快解决。”
“河谷”两字砰的一下砸在霍斯心上，霍斯顿时觉得心脏揪的紧，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这就紧张了？”焦廷钊瞥了霍斯一眼：“偷偷拿走证据的时候，不是挺淡定的吗？”
“父亲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霍斯手微微发凉，却还是硬撑着。
焦廷钊拿起刀来擦了擦：“这就没意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在这装傻吗？”
“若不是我早对你起了疑心，派陆小六盯着你，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真有人能训练出信鹰来。”焦廷钊笑了笑说道。
这句话打破了霍斯所有的侥幸，看来焦廷钊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但霍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
看出霍斯的疑惑，焦廷钊贴心的解释道：“你安排陆小六把你劫走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霍斯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对自己的大意疏忽追悔莫及。
“你自从见到皇帝开始，每一次会面都会屏退钱先生，唯有最后一次，钱先生在场，这是为什么？”
焦廷钊站起来，自问自答道：“因为你知道钱先生是鉴查院的人，你之前摇摆不定，自然会有所戒备。而最后一次，你已经选择了皇帝，所以你下意识里已经把钱先生看做了自己阵营的人，便忘了遣他走。”
“百密一疏啊，就凭这一点，我开始怀疑你，派人监视你，果然发现你投了证据，还和皇帝有联系”，焦廷钊恨恨道：“我自问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