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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胡峥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怎么会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
“有这事?”李承泽立刻警惕起来,考试之前的后库被烧一案就十分蹊跷,只是一直没有来得及细细调查,没想到真的是了问题。
这事情不简单,必须好好确认一下。李承泽反应很快:“把那几张有问题的试卷拿来,朕要看一看。”
“这试卷……”刘教员略一沉吟,胡峥刚要将怀里的试卷拿出来,却见刘教员一撩衣服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李承泽隐隐察觉到了这位刘教员,似乎哪里有些不自然,心中的不安上升了。
刘教员闭上眼狠了狠心:“臣本打算今日上朝前再去拿这些试卷,可是……可是这些有问题的试卷却不见了!”
“不见了?”朝臣们开始在下面议论,李承泽摆摆手示意安静,随后盯着刘教员问道:“怎么会不见了,你有将此事说与别人听吗?”
刘教员等的就是这句话:“昨晚和我在一起的……”
“陛下!试卷在我这里!”胡峥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从怀里掏出那一沓试卷,出列回话道。
“原来试卷真的在你这里!”刘教员装作惊讶的表情来:“大学士为何要偷拿走这些试卷?”
胡峥根本不明白刘教员在说什么:“什么叫偷拿,我昨晚就跟你说了,我今日要向陛下回禀此事。”
“大学士你在说什么,昨晚明明是我与你说了试卷的问题,您劝我人多手杂还是把试卷放在考院里安全,临走前卷子分明还在,可今早就不见了。”刘教员脑子里快速回想着那些准备好的说辞。
“而今早我去太学拿卷子时,还没进门,就碰到您从考院里往外走,难道您不是那个时候去偷的卷子吗?”
“刘教员你不要信口开河,科考阅卷未完,我早去是为了巡查其他教员的阅卷情况,何况每天我都会很早到,这是太学人尽皆知的事!”胡峥怀疑刘教员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若不是今早,那您是什么时候拿到卷子的?”刘教员乘胜追击。
胡峥一着急声音也提高了:“我昨天晚上就将卷子带走了,今天一早打算来和陛下说这件事啊。”
“科考有规定,考官不得将任何试卷带回私人府邸,您作为主考官怎会明知故犯呢?”刘教员捉住这一点迅速问道。
胡峥一愣:“这……这已经不是试卷了,而是舞弊案的证物,我自然要带走。”
刘教员又质问道:“如果您真的想和陛下禀明此事,那您刚刚为何不说?偏等我提到了才站出来?”
“我只是没来得及说而已,你和我打这个时间差有意思吗?”胡峥气得脸都红了。
“好了,不要吵了,卷子没丢就好”,李承泽努力分析着这里面的情况:“拿上来朕看一看。”
谢必安从胡峥手里接过试卷,双手递给李承泽,这样一看,果真是很明显的雷同试卷。李承泽将试卷给下面朝臣传阅,大家也是暗暗惊呼。
范闲站在第一排,从事情刚开始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而胡峥和刘教员起了争执,更让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胡峥的人品心性,范闲是信得过的,但这刘教员……他在太学多年也算兢兢业业,为人也和善谨慎,在太学中口碑一直不错,他没有理由构陷胡峥啊。
实在想不通,因此范闲一直没有说话,当李承泽用眼神询问他的时候,范闲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科考舞弊乃是我庆国决不允许的事情。”皇帝发话,下面乱糟糟的议论也都停了下来。
“范闲,你领鉴查院负责此事,太学配合协理调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李承泽现在只想赶快下朝,好好捋一捋这件事。
“臣遵旨。”范闲和胡峥拱手领命。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出列行礼。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恐二位大人过于劳累,御史台愿为陛下分忧,也是多一重保障。”说话的人正是右都御史蒲珩。
由于后库纵火试卷重印一事,蒲珩在李承泽心中是有嫌疑的,但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人家又说的句句在理,也不好没有理由直接驳了御史台。
“那你和侯御史二人,要好好协助范院长和胡大学士。”这个情况只能同意,不过李承泽留了个心眼,把侯季常也拉了进来,虽然此人也有嫌疑,但终究能保证御史台的话语权,不会完全落在蒲珩一个人手里。
成了,蒲珩心里暗暗一笑,只要皇帝允许自己参与审案,那事情就会按照计划好的方向发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