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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大学士?”一旁的副考官有些慌张的问道。
为了保证没有人做手脚,统卷的内室十分严格,只有考官和副考官可以进来,此刻屋内只有胡峥和副考官两个人。
“刘教员你看”,胡峥指着卷子:“这十几份生物农学的试卷,几乎都是满分,而且答案很多是相似的,这不可能是巧合!”
这位教员姓刘,在太学也任教数年了,是本次的副考官,负责安排各个科目出题和阅卷的事务。
“还真的是!”刘教员一副很是震惊的样子:“那您打算怎么办?”
胡峥思考片刻,将这些试卷都收进怀里说道:“科考舞弊牵扯甚广,绝非小事,万不可打草惊蛇。明日上朝,我要当面和陛下禀明此事。”
刘教员恭恭敬敬的行礼:“辛苦大学士了。”
两人出了太学的门分道扬镳,趁着浓浓的夜色,刘教员急匆匆的走到一座小型府邸前,见四下无人才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出来的仆人把他迎了进去。
“大学士已经发现试卷的问题了,说是明日上朝时向陛下汇报,我该怎么办?”刘教员来不及坐下,十分焦急的说道。
“这有什么的,你只需要抢在胡峥之前把你该说的说出来,按原计划进行就可以了。”书房里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暗的光照在主人脸上,正是蒲珩。
刘教员拧着眉毛:“这样会查到我的!这可是杀头的罪!”
“放心,不会查到你”,蒲珩一脸轻松:“你以为我们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针对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员吗?”
“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刘教员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了很久说道:“你们想把大学士怎么样?”
蒲珩笑着摇摇头:“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做好你该做的,说好的三十两黄金一分都不会少的。”
“我不要钱,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把我母亲放回来”,刘教员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声音里满满的哀求:“老太太年纪大了,可受不得惊吓,也不知这几日吃药没有……”
“你母亲在那边好好的,你不要乱想”,蒲珩不耐烦的摆摆手:“等事情了解干净了,自然会让你们母子相见的。”
“不过你可不要耍什么歪心思”,蒲珩忽然语气一转:“背后那一位,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要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母亲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刘教员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家,躺在床上天人交战。对方不知道什么来路,但能在京都如此为所欲为,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教员能斗得过的。没办法,受制于人,为了母亲也不得不低头了。
此刻京郊的一片山林中,一座废弃的、几乎被人遗忘的破庙,传来阵阵低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蒲珩连头也不敢抬,佝偻着腰,战战兢兢的回禀着消息。
一名年轻人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脚尖优哉游哉的点着,听完蒲珩的汇报,时不时嗯上一声。
“不错,蒲大人辛苦了。”年轻人微微点头,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都是您筹划的好,下官不过依命行事罢了。”蒲珩有些提心吊胆的说道。
年轻人对这种奉承话不过一笑:“该用的人都备好了,明日朝堂上还请蒲大人多多费心才是。”
“斗胆问一句,这京中……都有谁是您的人?”这么大的事,蒲珩心里还是很慌的。
年轻人微微一笑:“怎么,蒲大人这是打算摸清我的底细,好去向皇帝检举邀功吗?”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担心能力有限,怕误了您的大事,想做些准备罢了。”这话吓得蒲珩赶紧跪下。
“开个玩笑而已,蒲大人何须如此呢?”年轻人抬了抬手,不疾不徐的说着:“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别多问。”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蒲珩站起身来,见年轻人冲他摆摆手,这才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往外走。
出了破庙的门,蒲珩已是满头大汗,他低下头快步走着,不敢有一丝停留。因为他知道这破庙周围的黑暗中,隐藏着的十几个八品上的高手。
京都的夜还是那样的宁静,却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第二天一早,太极殿内,上朝的流程走完,胡峥正要出列,却后面的刘教员抢先一步。
“启禀陛下,臣昨夜发觉,此次春闱科考生物农学这一科目中,有十几人分数极高,且其答案高度相似。臣觉得这其中必有问题!”
朝堂上瞬间议论纷纷,胡峥回头看着刘教员,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自己之前说这件事,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当他义愤填膺着急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