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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小姐,请吧。”影子瞧着也问不出谢必安什么,先完成范院长交代的任务比较好。
才过寅时,京都的街上空无一人,天是一种将明未明的灰色。尹小葵跟着两人往皇宫走,心里紧张得很。
没想到张佺被捉,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了,更不妙的是,张佺来青山医馆找自己的时候,还正好被谢必安看见了,这该如何是好?
还未等她想出什么对策,便已经到了。进了居安殿,瞥见跪在一旁的张佺,尹小葵稳了稳心神:“民女尹小葵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要事”,李承泽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张佺问尹小葵:“尹小姐好好看看,认识他吗?”
尹小葵凑过去瞧了瞧张佺的脸,微微皱眉假装回忆:“有些面熟,好似……对,他好像前几日来医馆买过药。”
“每天医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尹小姐倒是记得清楚。”范闲在一旁开了口。
尹小葵点点头:“他来买的是佛手参,这味药不常买,所以有些印象。”
“哦是吗”,范闲站起来,走到张佺面前:“佛手参主要是治疗咳嗽气喘、病后身体虚弱,我瞧着他翻墙越窗矫健得很,不像得了什么病的样子。”
“佛手参价格可不便宜,一个没有病的人为何要平白的花着冤枉钱?尹小姐,你说这合理吗?”范闲追问道。
尹小葵手心微微出汗:“我只是医馆一个帮忙的,客人要什么我就拿什么,具体有什么用处,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所以你到底认识这个人吗?”李承泽没有被尹小葵的思路带跑,又转回到问题的本质。
“一面之缘,何谈认识。”尹小葵摇摇头。
而张佺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虽然没有是实质性的证据,但显然皇帝已经对尹小葵起了疑心,此刻与其一味的继续遮掩,倒不如……
“尹大人,平日里说得好听,真出了事就不管不问了?”张佺转头看了尹小葵一眼,表情愤怒。
“事到如今,臣愿意将一切实情说出”,张佺往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我与她都是北齐的暗探,尹小葵是我的上级,潜伏在范闲妹妹的医馆,负责范闲和我大齐的联系,此次的事情就是范闲和我们陛下达成了协议,尹小葵派我来做的!”
“你胡说!”尹小葵听明白了张佺的意思,知道他这是兵行险招,通过这种方式把水搅浑来保护自己。
于是尹小葵配合着做出无辜而愤怒的表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张佺想到当时谢必安也在,自己得抢先把疑点说出来才行:“那天我去医馆找你,就是商量此次行动,为了掩人耳目,你还带我去了后仓,在那里告诉我什么时候行动……”
“一派胡言!你我无冤无仇,怎么如此害我!”尹小葵气得眼圈都红了。
“陛下”,谢必安忽然开口:“张佺来找尹小姐买药的时候,我正好在医馆,他们确实去了后仓,但……”
尹小葵和张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必安身上,谢必安顿了顿接着说道:“但他们说的内容我都能听见,确实只是普通的买药,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这是在替尹小姐作保吗?”李承泽盯着谢必安说道。
“臣只效忠陛下,无意提任何人作保”,谢必安摇摇头:“实话实说罢了。”
这让两个北齐暗探甚是疑惑,虽然不明白谢必安为什么要这么做,蛋想必在皇帝心里,这个内廷统领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李承泽微微点头,故做沉思片刻,起身走到张佺面前:“你作为北齐暗探,想要盗走秘籍,事情败露被捕就想栽赃给承平,没有成功,又想借尹小姐为借口离间我和范院长,真是居心叵测。”
“臣所言句句实情,绝无欺瞒,还请陛下明鉴!”
“你最蠢的地方就是企图拉我下水”,范闲嘲讽着说道:“这个计划本身就是我向陛下提的,再说……”
范闲拿起那本“霸道真气”随手翻了翻,里面尽是歪歪扭扭的字:“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籍,这是我的诗集手稿。”
张佺装作无话可说的样子低头不语,心里却放下心来。看来尹大人暂时安全了。
“押入鉴查院地牢,交给七处,务必让他把其他暗探的名字吐出来。”范闲吩咐影子。
“折腾了一晚上,各位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李承泽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
一众人都往外走,谢必安低声对尹小葵说:“我送送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