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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人,对方如果咬定了他,那……上法场的可能真的是他。
“放咱们一条活路,你也逃、这是咱们彼此的唯一生路。”这家伙继续放火:“权衡利害吧!阁下。”
那人继续晓以利害:“俗语说:贼咬人,入骨三分;被杀人犯咬一口,保证要肉裂骨碎。好吧!咱们陪你到衙门打官司。”
他心中叫苦,这种情势恶劣得绝非正常的人所能应付,何况他只是一个身心都不曾成熟的年轻人,对方的话极具威协,他真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感到无措,十里亭本来鬼影俱无,这时突然出现三个青袍人,其中两个居然佩了剑。
亭相距约有百步,但见人影冉冉而来,宛若星跳丸掷,片刻间便出现在身旁了。
“这里出了命案。”那位没佩剑像貌威猛的中年人沉声说。
“凶手定是这三个人,”佩了剑留了大八字胡的人接口:“先捆住他们再说。”
“是他们两个,从背后偷袭,杀了两名公人。”允中急急分辩:“我是被传到衙门问话的人。”’
“恶人先告状,他才是凶手。”那入冷笑着说:“我们两个都被他打伤了,他要杀我们灭口呢。”
“哦!你们两个都受了伤?”没佩剑的人问:“他杀了两个公人,还能打伤你们、这是说,他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功高手,一比四依然占上风。”
“是的,一定是可怕的江洋大盗。”
“哦!”没佩剑的人阴阴一笑,突然举手一挥。
剑光连闪,两声惨号传出,两个佩剑人的剑几乎在同一刹那出鞘,同一刹那贯入两个伤者的胸口。行动之快。委实骇人听闻心肠之硬、也骇听闻。
“咦!你们……”允中骇然惊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们在远处目击这里的事发生。”没佩剑的人笑笑说,再次向同伴挥手示意:“你们的谈话、也听了个大概。小兄弟,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天杀的!你们杀了他们,死无对证,我可就惨了。”他双目似喷出火来:“你们既然目击经过,就该帮我捉住他们解官法办,替我作证……”
“呵呵?小兄弟,就算我们能替你作证,但没有多少用处,他们死咬你不放、官府能轻易放过你吗?
何况我们是外地人,你认为官府肯相信我们的证词?说不定这两个该死的混帐把我们也咬一口,你说结果会怎样?”
“这……”他又楞住了。
这时。两个佩剑人已分别将四具尸体拖至路西,那一带恰好有一条流入运河的小溪,溪两旁是十余丈宽的泥淖地带,长满了芦荻,尸体往深处一丢,很快地便沉入深深的泥淖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没佩剑的人淡淡一笑:“你如果做事拖泥带水畏首畏尾,这辈子做定了别人的砧上肉。”
“可是,在下如何向李捕头说明经过……”
“海阔天空,你不会远走高飞?”
“你开玩笑,我有家有业……”
“命没有了,家业能保得住吗?咱们己替你毁尸灭迹,你只要往天涯海角一走,你的失踪只能成为疑案,至少可以保全你的家业,对不对?”
“这……这不可能……”
“可能的。而且,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没佩剑的人不住阴笑,笑得允中脊梁生寒:“如果你肯听我的话,你的罪嫌很快就会洗脱。”
“阁下的意思……”
“首先,你看看我的身份。”没佩剑的人从腰间的华丽荷包内、掏出一块银牌亮了亮,立即收起:“我姓倪,你可以叫我倪大叔。”
他什么都没看清楚,那块银牌长不过三寸,上面到了一些细纹,纹路似圆非圆,似字非字,一瞥之下,哪能看得清楚。
“你那块银牌,代表什么?”他惑然问。
“中军都督府。京外内务府审刑司的符牌。”姓倪的笑笑:
“你该明白我不能出面的原因了吧?你这种小案子,我涉入其事会影响我的声誉与地位。”
他更是糊涂。根本弄不清京外内务府审刑司是啥玩意,但总算知道中军都督府是军区,南京、河南里该府的防区汛地。
总之,他知道这位姓倪的来头不小。至于对方是什么官。什么身份,他就弄不清猜不透了。
“我想知道,我的罪嫌怎样才能很快的洗脱。”他只好说出心中所想的问题。
“听我的话。”姓倪的说得简单扼要。
“请教。”
“目前我带了一批人。”姓倪的又在阴笑了:“要到湖广秘密缉拿一群叛逆要犯,你只跟着我,这里的事日后我会替你设法解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