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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是捕房的大菩萨。”他似笑非笑:“有事吗?”
“我叫张龙,那位是李虎。’’大汉冷笑:“不要说你不认识我们。找你,当然有事。
”
“但愿是好事,因为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人。”
“前天晚上,城内城外发生了两件大案。城内杀人,城外抢劫。”张龙语气渐厉:“前天晚上,有人见你在城外游荡,没错吧?”
“对,我在财神堵坊,赢了不少钱。”
“奉上命所差,请阁下到衙门里走走,李捕头希望你能供给一点消息,以便指证几个疑犯。”
“这……”
“咱们这就走,事了,你还可以赶回来吃晚饭。”
“你知道我可以不理睬你的。”
“老弟,难道要出提堂大签你才肯走?何必呢?李捕头只想请你证实几个疑犯是否在赌坊,你的人证对我们很有用,大家客气一点岂不甚好?”
“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请稍候。”允中不得不答应,其实他心中有数,蓝六爷的事发了。
但城外的劫案,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他有信心不至于牵涉在蓝六爷案件里,一切做得十分秘密,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他回到轿旁,交代姑娘返家后,立即派入将所有发生的事故告知他的父母。
姑娘心中焦急,立即命轿夫转头,不回家而急急去告诉彭老爹。
张龙李虎偕同允中转上官道,大踏步奔回州城。
两位捕快走在后面,这是习惯所使然;捕快必须走在疑犯身后,随时可应付突如其来的变化。
陆路到州城有十八里,沿途旅客不多,旅客皆乘船往来。路两旁行柳成荫,麦地里也罕见整理田地的农夫。
十里亭在望,前面走着两个弯腰驼背的老农夫,走在路中心并肩而行,慢吞吞地低声谈话。
谁也不会注意路上走的老农夫,这种人沿途都可以看得到,不值得注意。
允中有点心不在焉,一面走一面思量,估计可能发生的情势,准备应变的良策,因此并没在注意两个老农。
他本来想向两个捕快套话,可惜张龙、李虎是精明的公人。
一问三不知,未透露丝毫口风、他只好闭上嘴。
允中超越老农,远出丈外,突然心中一颤,倏然转身。
大事不妙,张龙、李虎两个人,正口吐鲜血向前栽倒,显然背部受到致命的重击。
两个老农腰不弯了,背不驼了,正双手箕张,跃过尚未完全倒下的捕快上空,向他猛扑而来。
本能的反应不由他的神意主宰、他大喝一声,左闪、出手,迅捷地扣住扑来的一名老农抓来的大手,一沉一振一掀。
砰一声大震,老农被他摔翻在地,右臂有骨折声传出摔了个手脚朝天。
另一名老农冲过了头,还来不太止势转身。
他飞跃而起,一脚踹在那老农的右琵琶骨上。要不是他及时转念,定会踹中脊心。
几乎在刹那间,两个老农全倒了。
他急走两步,拉起张龙的上身。
“糟!颈骨断了。”他抽口凉气惊叫。
两个老农狼狈地爬起,晕头转向。
“哎……我的右……手……”右臂骨折的老农狂叫,右手肩关节与上臂废定了。
琵琶骨被踹中的人仅受轻伤,咬牙切齿拔出衣内暗藏的匕首。
“好小子!原来你是个行家。”这人用中气十足,决不是老农的大嗓门厉叫:“大爷非毙了你不可。”
他放下快断气的张龙、一跃而起。
“你两个混帐贼王八!为何谋杀这两位公人?”他拉开马步怒叫:“我要拆散你的骨头,再押你进城让你上法场。”
“咦!你……你不是公人?”挺匕首逼进的人似感意外。
“在下是随他们进城去见李捕头的。”
“这……呸!大爷以为你也是捕快呢。”
“你们为何……“大爷与捕房的人誓不两立,咱们落了案,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
“你们该死!”他怒吼,进步伸手便抓。
匕首光芒一闪,猛削他伸来的手。’
他的手可虚可实,而脚却是制敌的主攻,噗一声响,他疾逾电闪的一脚扫中那人据匕首的右肘,匕首突然飞抛出三丈外。
“且慢动手!”那人疾退丈外急叫。
叫慢了、他已经近身,两记短冲掌及腹,那人仰面便倒,痛得叫不出声音来。
“住手!”断了臂骨的人在旁狂叫:“你把我们送入衙门,咱们俩对一,一口咬定张龙、李虎是你杀的,你百口难辩,上法场的一定是你。”
他吃了一惊,心中一凉。举目四顾,附近鬼影俱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