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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上面的人说:“好吧!我下去看看,不许上来。”
一个黑影向下走。文昭低声向小秋道:“记住,不要射这人的要害,以
免良心不安。
等他接近,你发钉时要同时惊叫一声。”
“这⋯⋯好,希望我不要失了准头。”小秋答,暗中准备停当。
黑影接近至丈外,小秋惊叫一声,子午钉骤发。
文昭毫不迟疑地向上飞抢,去势奇疾。
“哎哟⋯⋯”黑影厉叫,向下一栽、骨碌碌地向下滚,一念之慈,断送
了自己,果真是好人做不得。
三个黑影在上面现身,文昭已接近至三丈内,大喝一声,飞刀连续飞
出,挺剑上冲。
可惜对方十分机警,几乎同时向下一蹲、三把飞刀有两把落空,只有
稍慢一刹那的黑影中刀向下滚。
同一瞬间,文昭感到左臂一震,有利器擦过。
他顾不了疼痛,冲上了坡顶,剑气压体.两支剑同时电射而来。
生死须臾,慈悲不得。他身材矮,位于下坡,本来处于劣势,但人矮
反而占了便宜。
斗兵刃,他人小力轻,绝对占不了便宜,因此必须借重暗器。剑锋行
将及体,他扭身便倒,以分毫之差,逃出双剑的尖锋。
同一刹那,下面的小秋及时大叫:“接暗器!”
而他在倒地的瞬间,飞刀已发。小秋的虚张声势,吸引了敌方的注意,
配合得恰到好处。
他不贪心,飞刀射左面的人,手中剑疾挥,向冲来的右方黑影双足招
呼过去。
“砰砰!”两个黑影全倒了。
文昭也爬不起来了,肋下的创伤令他浑身发僵。
小秋到了,急叫:“文昭,你⋯⋯”
“我受了伤。”
“天哪!你⋯⋯”
“伤不重,肋骨略被擦伤,是被柳叶刀割破,快去取黄旗。”
黎明前的阵黑消失,他们俩已相搀相扶到达山麓。
东方发白,他们已站在紧闭的栅门外,门楼上的警哨拒绝放他们进入,
必须等天亮后由周教头前来接人。
两人虽说出受伤不轻,但警哨仍然不加理会。
七
终于天亮了。
庄内各处的活动已停止,早课亦已毕,将台前一百八十名男女排列得
整整齐齐,形成一方奇奇怪怪的行列。
每个男孩女孩都是浑身大汗,身上披带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零碎,头上
是沉重的头盔、肩垫、加重臂套、带铅皮护腰、铁瓦腿甲、铁钉靴,手中还
提着重量不同的石锁。即使是成人,佩带了这些玩意,也难支持半个时辰。
难怪在三年中,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
天亮了,但他们已做完早课。
早课是一炷香,约半个时辰左右。
早课后每个人皆已精疲力尽,还得列队迎接凯旋归来的人。
将台上的一列虎皮交椅,列坐着大小罗天二十余位执事。中间是江庄
主,左首是大总管甘飞。
卅余名男女教头。则排列在将台的两侧。
各组的负责人,则在队伍的后方虎视眈眈。
两名大汉挟住了受了伤、神色委顿的辛文昭和余小秋站在台下。
算算时刻。他两人已整整辛苦了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未获休息,铁
打的人也禁受不了。
一名大汉上前,向台上行礼,禀道:“上禀庄主。辛文昭与余小秋伤势
不重,只需调养十日便可复原。”
辛文昭与余小秋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只感到身心一懈,浑身脱力。
如果这位负责验伤的大汉,口中吐出骨折筋伤的噩耗,便间接地宣布
了他们的死刑,小罗山下必将新添一丘黄土,新增两个可怜的小冤魂。
另一名大汉将两面黄旗同时呈上。
庄主审视良久,冷冷地问:“取回两面旗、是谁的主意?”
辛文昭的脸色显得更为苍白。
余小秋打一冷战,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转头向辛文昭注目,心中叫
苦。
“是⋯⋯是弟子的意思。”辛文昭硬着头皮答。
庄主冷冷一笑,再问:“你知罪吗?”
文昭悚然而惊,答道:“弟子知罪。”
庄主向大总管挥手示意。
大总管站起冷酷地说:“三十皮鞭,执刑弟子何在?”
台下专门负责掌刑的一名大汉。朗声道:“本日执刑弟子出列。”
男女孩童呆若木鸡,鸦雀无声谁也不敢乱动。
仅有四名男童四名女童出列,将他们手中的石锁放下、同时行礼并同
声说:“弟子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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