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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进去叫人包扎一下,你要是有事不用告辞,自己出去便是。”
说完,她便起身,叫来丫鬟扶着便进到了屋内。
这好像是故意躲起她来了。
洛璃看着满桌五颜六色的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如果德妃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其担忧的地方。
该怎么让她主动开口呢?
她坐着想了会儿,望了望屋里,便叫来景明出了长春出宫去。
此时此刻,正站在窗前看着洛璃一举一动的德妃,心有些被揪起。
那日,她的确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夜色沉沉,周围火光一片,刺客一批批翻墙袭来,尸体层层,那是个永远也忘记不了的噩梦。
在那血光四溅的画面中,她无意中抓寻到一道身影,在一团不起眼的乌黑的地方,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将一些东西分别塞进了两个刺客的身体里。
当时她还很疑惑,不明所以。
到后来她才知道,那就是指证徐海棠和林西风的罪证。
尽管亲眼目睹了一切,但是她不想卷入这场尔无我诈的风波中,害怕殃及自身,没人知道,她便也不打算再提起。
可是刚刚,洛璃却突然问起来这件事情,另她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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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二世(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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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回到重华宫的时候, 赵略也刚好回来。
他两叶散发飘落在额前,路过林下的时候,几片叶子飘到发梢, 他淡淡垂眸一撇,被雪松推进了屋子内。
洛璃跟随着进去, 只觉得看他那神情更是萧冷了不少, 前几日她还发现他的手受了伤, 至今都被包布包扎着,肿得很。
“殿下, 回来了?”
她便也主动上去,跟他寒暄几句。
毕竟过去了这么些天, 两个人见到彼此, 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长此以往,免得宫内人猜忌。
赵略颔首顿了顿, 再抬眸凝了她一眼,启唇道:“夫人去了何处?”
“刚路过长春宫, 去看望了德妃娘娘。”
雪松将他推进屋内,便将门关起来了。
洛璃站在窗前,冷冷清清。
赵略道:“她身体恢复如何了?”
他向来是不关心别人的, 这么一问,可能是故意找话题随便聊聊。
“已经好了。”
洛璃看向他的手, 问道:“殿下的手如何受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他将那只手看了看,然后埋进了衣袖里,神色黯然,咬了咬牙, 低缓道:“无碍。”
怎么可能说出口, 那日去静山寺, 周围暮霭沉沉,亲眼瞧见的是自己妻子和别人亲吻的画面。
那种锥心之痛,刻骨铭心,仿佛天地都失了色。
洛璃想起在德妃,便心生一计,或许自己撬不开她的嘴,那他未必不能。
于是试探道:“我刚去长春宫和娘娘插花来着,只是无意中问了她关于安阳一事,她的神色好像很不对劲。”
赵略一瞬间瞥过眼来,眼神如炬:“安阳一事?有何不对劲?”
“那晚我刚冲出屋子的时候有瞥见德妃娘娘刚好藏身在右侧假山下的草丛中,那个位置及其隐蔽,也很安全,我想问问她当日是否从缝隙中看到了些什么。”
他开始转动着手中的玉石子儿。
睫如鸦羽沉下一道暗沉的小阴影。
洛璃睨了他一眼,顿了顿再道:“林将军对我说,那两个证据是有人趁乱塞到刺客身上去的。”
赵略睫毛抖动一下,然后沉重抬眼,扯唇笑了笑道:“无凭无据。”
“他们西风军的令牌本就很讲究的,显然那刺客身上的就是乱塞进去的,连结都没有打。”
“这也是他猜测而已。”
她咽了咽:“可是德妃状态很奇怪,我问她是否看到了什么,可是她并没有回答一个字,而是着急着想让我离开,有意疏远我。”
“我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
他前往书柜,取下一本书,坐在书桌旁翻阅起来。
洛璃见他不语,便想要出去。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徐夫人的死?”
他突然开口道,修长的手指轻放在书页上。
她转过身去对着他道:“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赵略严肃道:“阿洛,别再查下去了,这是对你好。”
“对我好?”
她咬唇一抿:“我不需要谁对我好。”
“别胡闹了!”
洛璃冷笑着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去,双手撑在那桌面,痴痴地望着赵略,见他眼皮有些轻微的收缩:“殿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就是皇位。”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磨出来的,轻飘飘吹到他瘦削的脸颊上,刺得他发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