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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浏备车,孤要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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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内。
皇帝身子疲倦,早早歇下,起夜时,发现寝宫点了一盏烛火,四面窗棂大开,他禁不住咳嗽,“大胆,来人。”
谁半夜不关窗,皇帝勃然大怒,起身时,才惊觉四周不对,安静得过分,犹如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见。
皇帝疑心四起,抽出龙床的佩剑,大声怒吼,“谁,徐宁人呢?”
在他的大喊大叫,身穿皇后宫服的皇后走了出来,皇帝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她贸然出现,而是皇后手中有一把剑。‘
长剑锐利,一路划在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知道我等这一年多久了吗?”
皇后意气风发,犹如昔日惊艳地,坐在马背上,潇洒的女童。
“你杀了我的夫君,还剥削我娘家的势力,这些我都能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的女儿,你明明知道女儿也是你的。”
皇后握紧了剑柄,牵扯出讥讽地一笑。
皇帝震怒,“若不是你背弃朕,朕怎么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有错是你。”
皇后提起手里的长剑,一步步往前,眉眼的愤恨变成了平静。
“你总是这样,从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这一切就让我来终究,你也别想我陪你。”
“你敢——”皇帝意识到李公公背叛,勃然大怒。
却抵不过她一句。
“我叫徐长青,不是你的皇后,也不是天下人的皇后,我是我娘亲和父亲的孩子。”
昔日徐家被皇权逼迫打压,父亲唯靠自缢保全了徐家,母亲也殉情而去,独留下她夜夜孤枕难眠,痛不欲生,把自己关在宫殿。
殊不知,三日后,他亲眼逼迫她,亲眼看见女儿死在自己面前。
女儿才一岁,连娘都不会说,只会咿咿呀呀,她被宫女们压着四肢,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对着皇帝说,“我错了,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她也是你的孩子。”
“你要我放过她,那你怎么还偷偷生下我兄长的孩子。你婚前失贞,朕忍了,可你胆敢私下生他的孩子,徐长青,你有没有把朕当回事。”
“你要怪我?是你弑兄强行在皇帝面前娶我,我也告诉过你,我早就是你兄长的人,是你纠缠不休,何苦怪我,还要怪孩子。”
徐长青愤怒不已,可被压着的她看女儿即将要被闷死,护女心切的她央求他放过女儿。
可男人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他可是连弑兄杀弟都能做得到,再说,徐长青往后还可以再生。
皇帝不近人情,杀死了他们之间的女儿。
压在她心底最后一根稻草被抽走,铺天盖地的疼痛,令她悲哀到竟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抱着襁褓的女儿,在风雪交加的夜色,赤足埋下了女儿,随后为了另一个孩子的安危,隔日她不惜设计让亲生儿子断腿,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以防万一,她主动温顺出现在他的面前,强忍羞辱。
“我错了。”
满腔的愤怒,藏于心间。
眼下望着日益年老的皇帝,徐长青笑着道:“你知道你这几年身体为何不好吗?”
“你以为天下任何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认定了继承人是谁,便会为他铺路,不惜用所有人当磨刀石。”
“可你不知道,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徐长青提剑一步步走向他,见他面色大怒,“太子跟你一起?”
“不止呢?”
徐长青提起长剑打掉他手里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温声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跟你的兄长,也就是前太子生的孩子,并没有被弄死。”
“怎么会!!徐宁他——”皇帝意识到不对,徐长青已经挥剑,银光闪烁,一声惊雷响起。
徐宁独自一人守在寝宫外,哪怕下着雨,他都不曾离开。
直到官门推开,提剑走出来的皇后一身血,脸上还有血迹,手上多了一枚国玺。
大雨冲刷她身上的血迹,徐长青踉踉跄跄走到徐宁的面前,对着徐宁道。
“阿宁,我把他杀了,我给穗穗报仇了,也给父母和他报仇了。”穗穗是她被掐死的女儿小名。
这迟来的一天,终究令她又哭又笑,瘫软坐在地上,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裳。
徐宁跪着为她擦拭泪水,“恭喜小娘子。”
一句小娘子,她悲痛欲绝,大雨浸染了他们的衣衫,徐宁背着徐长青,宛如昔日他作为一个奴仆,献出脊背,要让站在天边的小娘子踩上去。
后来,宛如明月的主子找上他,“你跟我弟弟长得很像,他死了。我给你一次往上爬的机会,哪怕像条狗一样,也要给我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