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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房梁还雕刻着如意花和几只喜鹊图案。
江絮雾心生欢喜,一眼就瞧上了这里的布局,便买了下来。
转而又去添置了一些奴仆,去市面上买了文房四宝和家具等。
大约三日后,小小的宅院多了一名干活伶俐婆子和刚及笄的奴婢。
几日后江絮雾见青衣老是暗中保护她,劝她要不就住下,青衣犹豫几下,选择住下。
期间,江絮雾在一次雨夜发现有一只落难的狸奴,光秃秃,不知身上的毛是被哪个顽劣孩童剃掉,尚有一丝气息,扔在了她家的后院小门口。
江絮雾心生怜惜,便收养了狸奴,细心照顾,可狸奴生性野性难驯,养好伤就从窗口爬走,她为此惆怅了一天,转眼忙于购置铺子,去开香料铺子。
她看中几间香铺,可掌柜哪怕宁愿继续亏欠,也不愿意将铺子租赁给外人。
江絮雾这才知道,长州虽人杰地灵,可长州商户都是本地人,心性倔强,不愿意外人掺和其中跟他们抢生意。
“这些人,冥顽不灵。”青衣见此,想要私底下去威胁那些不长眼的商家。
被江絮雾拦下来。
“这些是他们的规矩,我们来他们的地方自然是要按他们的规矩行事。”
江絮雾耐心宽慰她,青衣皱眉:“他们就是不懂变通。”
“不懂变通的人,最难缠。”江絮雾倒是不急,毕竟铺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开,这里不是京州,也不是琮阳县了,没有人给她撑腰,她自知路难走。
但她也有招,隔日就领着青衣寻了本地的中间人,交付了银子,让他去商议,可掌柜咬死不同意。
“你本人不是长州人,找个中间人,也不行。”
“我不是长州人,但他是你们长州的人。再说金掌柜,我知道你女儿近日刚嫁出去,结果他席卷了你女儿的彩礼,还带着小妾跑了,以至于你女儿落下忧思,身子骨一病不起,你也因此大费周章花了不少银子,这个节骨眼,正是你缺钱。”
“不如你将你的铺子租赁给我,但我照样聘你当掌柜如何。”
江絮雾一番言论,令他动心,见他踌躇,她乘胜追击,“况且我也没有破坏长州商户之间的规矩,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金家的铺子背后是我一个外人。”
在她的连番劝解下,金掌柜终于松口了。
这边开了一个口子,剩下的好办。
江絮雾将香料铺子的事情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收到来自京州的信件。
一封是兄长说他要在凉州任职,若是事事顺利,凉州距青州不远,骑马五个时辰便到,走水路大约得一个上午的时辰。
江絮雾欣喜阿兄居然来凉州,但她转眼一想,阿兄这是不是被贬职了。
伫立在走廊下的江絮雾笑意全无。
而后拆开沈长安的信件,大约都是问候的信件,还有一些官僚的琐碎之务,上面提到七日后,他要远赴北漠送粮草。
北漠要和鲜卑一族打战,需要粮草支援。
皇上尚在病体,任命太子监国,沈长安去送粮草也是太子的命令。
路上他们会歇停在长州过一夜,所以沈长安告知了江絮雾,想要见见她。
江絮雾知晓后,脸上泛起笑意,妥帖收起放在黄花梨木的匣子。
翌日,江絮雾在走廊下吩咐青衣她们在走廊檐下挂上湘妃竹卷,又购置了粉红石榴和的晚山茶,千叶茶梅等花。
院落打理得花红柳绿,别有一番别致。
江絮雾看得舒心,又去了香料铺子,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太子选妃,还有长州迎来新的州府大人,据说是从京州而来,下放到他们这。
“有新的州府?”
江絮雾想着这件事跟她无关,并没有放在心上,专心致志等着沈长安的来临。
七日后,正逢十月十七,长州傍晚有灯会,家家户户和商铺都挂满了各色灯笼,江絮雾见附近几家都挂上了灯笼,她心血来潮,派人端来长杌,踩在上面,挂上了六角灯笼。
她挂完后,心满意足回到书房,临帖静心。
临摹没一会,她就听到窗棂有动静,疑心望去,见之前救下的狸奴嘴里叼着一只鸟,似乎要感谢她。
正逢进来的婢女瞧见这一幕,吓得尖叫,狸奴被惊动,扔下死去的鸟跑了。
青衣以为出大事,闯入进来,“发生何事。”
“没事,去把鸟儿埋了吧。”
她猜狸奴应当是感激她,才会送死去的鸟给她。
果不其然,狸奴经常趁着她在书房,送一些死去的鸟儿或者虫子给它,婢女从一开始的惊吓到无动于衷。
江絮雾则是扶额,趁着狸奴又爬起来,她轻声说:“这些我都不喜欢,不要再送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