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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有连累我,阿雾,这些经历哪怕没有过,我往后也会遇到,人生讲究缘分和祸事,躲也躲不过,不如大大方方迎接。”
沈长安这番话,犹如钟声在她心底重重敲响,心中的忧愁被推散,浅笑望着他说:“你……”
还没有说完,裴少韫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阴沉的江辞睢,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何事,但江絮雾听到他温温柔柔道:“阿絮。”
这话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裴少韫掠过她云鬓的木芙蓉,目光有一刹的晦暗,须臾间,温声道:“这天色不早了,阿絮你该上路了。”
江辞睢皱眉:“确实不早了,你一小娘子远行还是要路上小心。”
他知道裴少韫故意打搅她和沈长安的交谈,但是碍于时辰不早,他也只能助长裴少韫的气焰,让她先上车。江絮雾看了一眼天色,时辰确实不早,也就歇了与沈长安借着闲聊的想法,与他简短叙旧后,匆匆忙忙上车。躲在暗处的青衣趁机跟了上去。
眼见车舆从他们的面前消失不见,原本相安无事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各自离去。
回到京州的裴少韫,一身沉疴旧疾,时常夜夜咳嗽不止,太子见他为了得到私库的位置,如此一拼,自是对他嘉奖颇多。
至于江辞睢,他从太子这里知道他被皇上贬低了官职,发配到凉州任职。
凉州与长州挨得近,江辞睢算盘打得精光。
裴少韫垂眸,知道恰逢长州的州府有空缺,他不动声色抿茶倾听。
在太子这边足足待了三个时辰,茶水都换了四五次,他方才告退,等裴少韫告退后。
周慎处理公务,手底下的娄逞从门外走进来,拱手道:“太子殿下,皇上病重,急需你入宫一趟。”
他闻言搁下笔墨,匆匆忙忙来到皇宫,来到皇帝跟前侍候。
这时皇后端来汤药,见他来伺候,将汤药交给他,自个坐在床榻揉着眉眼,苦恼道:“你父皇一直病重,时好时不好,本宫昨日去找了钦天监,他们说了一堆弯弯绕绕的话,最后说是皇上近日需要冲喜。本宫知道太子妃过世没多久,你无心后院,但是为了你父皇,你该纳新的正妃,恰逢今日遇到你的母妃,也赞同本宫的此举,你呢?”
周慎垂头,寝内燃着龙涎香,门窗紧闭,他跪在皇上的跟前,手里端着汤药,毕恭毕敬道:“儿臣听母后的话。”
皇后笑了笑,随即将缠绕在手腕的佛珠取下,身侧李嬷嬷主动接过。
“既然你应允,那就好,明日本宫派裴少韫去办这件事。”皇后温柔一笑。
周慎跪在地上,“多谢母后关心。”
……
皇宫寝宫上演“母慈子孝”,殊不知太子的府邸,有一行人闯入,直接掳走了沉睡的程宜。
程宜惊恐睁大眼眸,想要奋力反抗,却见领头的人取下面具,轻声咳了几声,“太子妃,多有得罪了。”
“是你,裴——”
程宜还未说完,就被打晕带走。
奉命将她带走后,裴少韫骑马在街巷,忽途经一家糕点铺子,望着上面的“李子糕点铺子”
他方才想起袁双临死前的遗言,翻身下马,来到李子铺糕,见到铺子只有一中年女子操持铺子,裴少韫走上前,要了几块梅子糕和桂花糕点。
“我夫人爱吃。”
裴少韫想到江絮雾,唇角上扬。;
李二娘觑见,搓了搓手,笑道:“你跟你夫人真是恩爱,我这就给你包好。”
她将几块梅子糕和桂花糕都包好,递给他,裴少韫接过后,便吩咐一直守在门外的宋一将备好的白银一百两交给她。
李二娘惶恐:“大人这么多银子,我……”
“拿着,就当我今日心情甚好。”
裴少韫大步迈向外头,回到马上,将手里的糕点扔给了宋一,说实话,他还从未当过什么好人,这次帮袁双也是顺手。
只是,他一人骑马,环顾热闹的集市小巷,心中空荡荡。
裴少韫面上还是风轻云淡,手上的缰绳缠绕在指间,勒出几道红痕,宋一在底下跟着,不明所以,“大人你都用了苦肉计,江小娘子还不愿意原谅你的,是不是……”
宋一一边说着,一边窥探他家主子的面容。
他以为主子会阴沉脸,会不服输留有后招,可他家大人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令他难以捉摸,大人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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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州地杰人灵,街头巷尾都花团锦簇,江絮雾一路来到长州,先去官署找了当地的人牙,添置了一处宅院。
宅院坐落在西街,地处幽静。住宅是按三合院构建,进门是垂花厅,四面各有缠金杏树,进入垂花厅则是种了海棠和枇杷的院落,正房一间,东西厢房各一间,再往后便是下人们居住的厢房和库房,衔接前面厢房的后院还有一水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