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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药膏是青衣帮我寻来,虽能治伤势,但作用极大,涂抹上去,苦不堪言。”
“但我相信,裴少韫你最能吃苦了。”
江絮雾很少对人百般心机,眼见裴少韫黑眸暗沉下去,双手从木杆落下,轻笑几声。
“阿絮,你变恶劣了。”
“我在跟你学的,裴少韫。我也警告你,你的苦肉计对我来说,并无作用,你哪怕是在我眼前死了,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江絮雾在他面前说清楚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留下裴少韫和青衣,青衣想起他的嘱托,嗫嚅道:“大人……”
“你去吧。”
裴少韫挥挥手,青衣领命离去。
四周空荡荡,只余秋风萧瑟,他拾起青瓷小葫芦药瓶,倒出素白粘稠的药膏,丝毫不在意药膏带来疼痛的作用,扯下腰带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他也不咬着布帛,硬生生涂抹上去,冰冰凉凉的渗人寒意顿时涌入四肢百骸,他虚弱得额头冒出冷汗。
江絮雾说得没错,这药确实很伤,令人苦不堪言。
但他面不改色,接着用药膏。
这可是阿絮头次给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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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从裴少韫那边回来,她不知道裴少韫会不会用药膏,但是用了也能给她出口恶气。
她心里解气,面上多了笑意,走着回去时,不想会遇到迎面而来的阿兄。
江絮雾也不知他深夜从何而来,奇怪他身上怎么多了血腥味,但她神采奕奕,小跑到他的面前。
江辞睢从私设的“刑场”押着袁双回来,面上烦躁,正想着这家伙再不招,要不上大刑,也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住。
他左思右想,却听到耳畔传来熟悉女声。
“阿兄。”
他以为是在做梦,桀骜的面上流露迷惘,引得江絮雾挥挥手,“阿兄,你不会认不出来我了吧。”
江辞睢回神,一把搂住眼前伪装成男子的江絮雾。
“疼疼疼……阿兄,你放轻点。”
江絮雾被他抓得肩头生疼,脸色惨白。
江辞睢快速放手,见到阿妹面容漆黑,一双秋水剪瞳的眸子泛起氤氲,他心疼用粗糙的指腹为她擦去眼尾莫须有的眼泪。
月黑风高,四周偏僻,他一人走回驻扎的营地,再看阿妹装扮成这副鬼样子,身上还穿着官差的衣衫,江辞睢以为阿妹是被欺负,面色阴沉道:“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被裴少韫逼迫?”
“不是,是我逃出来,想要见阿兄,可是我一时半会接近不了阿兄,才会假扮官兵。”
江絮雾扯着他的衣袖,娓娓道来近日发生的一切。
江辞睢听完后,戾气消散了,冷哼一声,“虽然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主动放你出来,但是他现在落在我手里了。阿妹,我这几日帮你出的气还不够多,刚好你来了,我让你亲自出气。”
江辞睢一想到阿妹能亲自出口恶气,心满意足,拍着她的肩,倨傲道。
她看阿兄一副胸有成竹,蹙眉道:“阿兄你在想什么。”
他能想到什么,当然是要阿妹自己报仇。
江辞睢想到这里抚摸她头,难得温柔地说:“过几日我们会路过山塘县,我会在那里整顿歇息两日。我把他单独关押,到时候你可以亲自上刑。”
“我对裴少韫用刑?”江絮雾瞪大杏仁眼。
江辞睢理所当然道:“嗯,你想怎么用刑怎么用,玩坏了,也没事。”
“阿兄给你善后。”
江辞睢完全不想要是押送的官员在他手上出事,会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只要阿妹能出口气。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阿兄,我不会用刑。”江絮雾哭笑不得安抚兄长,她知道阿兄是为她好,可她从未用刑,而且是对裴少韫用刑法,她心底奇怪。
她无法想象,裴少韫被自己上刑的一幕。
诡异。
她回绝阿兄的想法,可阿兄固执,非要帮她。
在几日后,一行人还真的在山塘县歇下,江辞睢为了阿妹还租赁宅院,将裴少韫私自关押其中,犹如他之前对待阿妹一样,四周遍布看守的官差,脚腕和手腕都有枷锁。
在江絮雾犹犹豫豫不敢去时,被阿兄一句,“他都那样伤害你,阿妹你难不成不想报复回去吗?”惊起心中愤怒。
她想着不就是上刑,应该很容易,况且裴少韫之前还想她给他生子嗣。
江絮雾一时激动,推开厢房门走进去,见厢房点燃了梨花香炉,四周空旷,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她看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想到兄长说要亲自教她,被她拒绝,结果走进来,发现一个都不会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