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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厢房出来后,一席青色长衫,面上早已换上冷淬的笑意。
“照看夫人,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有外人进来看夫人。”
“是。”
婢女们垂头不敢看向裴少韫。
裴少韫大步往外走,骑马去往宫中觐见圣上,途中却遇到了江辞睢。
江辞睢一人骑马,拦住他的去处,目光犹如淬了冰,冷飕飕,开门见山:“裴大人心情不错。”
“好久未见,江大人。”他勒紧缰绳,两人目光相互对上。
“好久未见,裴大人。”江辞睢收到消息,知道阿妹又被眼前的人掳走,万般厌恶,可恨他眼下还不能擅自做主。
江辞睢见他脸上的笑意,心底更加看不顺眼。
“这几日本官一直都未见江大人,不知江大人近日在忙什么。”
“我刚上任兵部,自是忙于公务,不像裴大人,闲来无事。”
“闲来无事,正好散散心,想来江大人这几日心情不佳,需要赏花散心一番。”
两人不痛不痒对话。
江辞睢看他越发不顺眼。两人一起上朝,面朝后,裴少韫被周慎的侍卫喊去。
沈长安恰巧遇到这一幕,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净会小人行事。”
江辞睢乌黑的眼眸深沉瞥向裴少韫的方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意道:“我阿妹的行踪被他发现了,又被他困住了。”
沈长安面无表情的面容多了一丝波动,“为何。”
“有人帮他。”
“太子?”
沈长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江辞睢意味深长道:“谁知道。”
“好戏没有结束,再看看。”
皇上一直偏袒三皇子,却又不喜他的手段仁善,这么多天的计划,也不过是为了逼迫周慎成为合格的帝王。
沈长安和江辞睢通过帝王近日的行径果然猜到。
但沈长安多了另一层顾虑,他们都知道皇上的用意,周慎岂非不知情。
江辞睢俨然没有那么多顾虑,拍拍他的肩膀,“不说太子的事。眼下我阿妹再次陷入困厄,我左右脱不开身。”
“这次,需要你帮我。”沈长安同他对视一眼,便听到他说:“青州派了其他官员去赈灾,但听闻路上马匪拦截官员,一路护送的官员死伤一百余人,送去赈灾的粮食被洗劫一大半,皇上暴怒,准备重新拟定官员去青州。”
“你想在路上安排人佯装马匪,伺机行刺?”
“不,我会跟裴少韫一同赈灾,但是到了青州会有我的人,我需要你主动请缨一并去青州。”
沈长安皱眉,不懂其意思。
“你只需听我的吩咐,你想想阿妹。”
沈长安想到在花船偷亲他的小娘子,还愿意与他一同吃抄手的小娘子。
往事一点点浮现。
沈长安面色严肃,掷地有声,“好。”
江辞睢满意地轻哼一声。
裴少韫那边跟着周慎的侍卫去了宫外,他原先的府邸。由于周慎重情重义,想到兄长尸骨未寒,他就要住进兄长的东宫。
周慎一而再三拖着不愿入住东宫。
皇上闻言,震怒之下也无可奈何。
裴少韫去到周慎的府中,先是在书房候着喝茶。
他浅浅小呷了一口,才见到周慎从门外而来,身上有若有若无的帐中香,再观他手背有一道划痕。
裴少韫心知肚明,收起打探的目光,向周慎行礼。
周慎将他扶起,“裴大人不必多礼,既然你回来了。我也直言,今晚父皇会拟定新的官员去青州,我希望裴大人也在其中。”
“为什么?”裴少韫轻声道。
“青州一行,诸多危险,青州的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当中最可恨的便是青州的袁州府,为富不仁,中饱私囊,背靠朝宁公主,敛财多年,传闻他的私库都能媲美国库。”
周慎厌恶贪污之人,说到这里话音加重,“就连上次赈灾给青州的粮食,其实都是袁州府派手底下的装作马匪来抢。”此人实在是贪得无厌。
可偏偏眼下没有罪证。
他虽贪婪成性,却步步谨慎,所以他想裴少韫去调查一番。
裴少韫思忖,领命应下,周慎欣慰一笑:“此去还望裴大人一路小心。”
周慎安排好命令,亲自送他出府邸,待人走后,身后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
“殿下,夫人她……”
周慎闻言大步往后走,来到一间上锁的厢房,守在门外的侍卫将锁打开,他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女人正在摔碎花瓶和瓷碗。
若是有旁人走进来,必定心头一惊讶。
因为这里关押的是已经死去的程宜。
“我要我的孩子,你快放我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