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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妹妹,不惜以身犯险,可惜……”她欲言又止,若有所思地瞥向了天上的一轮明月。
“公主。”张沉负手而立,踱步过来,被朝宁揶揄,“你不会是怕本宫跟别的野男人有染,过来看看我吧。”
张沉:“臣相信公主。”
“你相信本宫。”
朝宁往前走,张沉跟在她的身后,一前一后,犹如奴仆,可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们都早已习惯,“张沉,你说这次的机会,我能有几成呢?”
“臣不知,但我会帮公主。”
朝宁莞尔一笑,并不作答,她从出生到现在,最不信的就是旁人。
她只相信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走,府中的管家这时冒出来,作揖道:“公主,这是裴府送来的名帖。”
“他明天想要拜访本宫?”朝宁将请帖收下,看了眼附赠的信函,妩媚的眼角轻佻,“他倒是查得这么快。可惜他连累本宫身边最信任的属下,本宫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他。”
朝宁旋即吩咐了管家几句,而后又寻来侍卫,轮番交代好后,她又回书房,亲自拟定了一封信函交给了贴身侍女,让其交给她母后。
待她处理完后,夜深人静,明月已经悄悄藏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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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絮雾乏累地待在床上,窗棂被推开,满眼的绿茵,平常她早就待在窗边上赏景,可她近日心情不好,失去了这份心情。
在又一次裴少韫给她喂药后,江絮雾默不作声,原以为两人相顾无言,可今日裴少韫有备而来。
“我今日去见你阿兄,帮你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江絮雾闻言,身子都绷紧,双手攥紧了锦被,转眼她无力地靠在床壁,眼眸看向青色床帷上的山鸟刺绣图,见上面的鸟儿自由自在地歇息在各色花卉中,又想到阿兄的境地,淡淡地道:“你去看我阿兄,你是不是还想对他下手。”
“小娘子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坏。”裴少韫依旧是那副浅笑,缓缓地接着道:“不过我看小娘子近日心情不好,请了旁人来见你。”
“谁?”江絮雾见他风轻云淡模样,心底不安占据了上方,可裴少韫不置可否,令她喝完药后,就好生歇息一下。
但江絮雾非要问出个好歹,“你想要往我神身边安插谁来?抱梅?”她身边只有抱梅跟他最亲近,江絮雾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裴少韫见她猜到,夸赞她的聪慧。
“你让我一直困在这里,还想着抱梅随我一起困在这里,裴少韫你到底是何居心。”江絮雾本身就自身难保,如今要是把抱梅牵连进来,她自当内疚不止。
裴少韫见她失态,身子都要从床边移出去,他好心走近,将她的身子往里挪,“她来伺候你,你不开心吗?”
“我不想让她来伺候我,裴少韫你懂我的意思吗?”
江絮雾牵住他的如意暗纹袖口,仰起头,面如死灰的模样,令他心头一震,心口犹如被挖出一道口子,令他陡然生出抽疼。
可他没有受伤。
“我不懂,她只是个奴婢而已。”裴少韫表面温润如玉,可他的心犹如寒石,残酷得不近人情。
江絮雾攥紧他袖口的手,青筋蜿蜒四起,难言的愤怒席卷全身,一时之间,她竟喘不过气。
裴少韫察觉到她的不适,立马拦住她即将晕厥的身子,面上的笑意全无,失态地喊着婢女去寻大夫过来。
大夫匆匆忙忙赶来,诊断了一番后,直言,“夫人是气血攻心,才会晕厥。”
裴少韫五指并拢,望着昏迷不醒的江絮雾,想到之前的话,眼眸暗沉。
她是被自己气到了?就因为一个婢女?
前一个是他兄长,尚能理解,可后面是一个婢女。
裴少韫无法理解,笑着等大夫诊断完,命人送大夫走后,他阴沉地坐在她的身侧,冰冷的手指为她将手藏进锦被,发觉她的肌肤还是冷的,下颚依旧瘦尖,这几日精心照顾,都好似一场笑话一样。
他情不自禁地抓紧江絮雾柔荑的手,十指相握,好似只有才能自我暗示。
瞧,她在我身边,她是我的。
“小娘子,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不然,为何我能经常梦到你喜欢我。”裴少韫禁不住收紧的力道,可见她唇角惨白,不自觉地松开。
却又不甘心地俯身。
“你说我为什么会经常梦到你呢?”裴少韫轻笑地说,可目光阴鸷,若是江絮雾醒来,估摸都要被他撕碎。
所幸,江絮雾在昏睡,没有知道昏迷时,裴少韫跟个疯子一样在她耳边喃喃自语。
只是她醒来时,天色正晴,她听到熟悉清晰的声音,“小娘子还没有醒,你们都小心点伺候,药煎得怎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