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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则是挂满了壁画,再往前一张榉木雕花架床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红纱床幔,隐隐约约有一条漆黑的锁链从博古书架那头延伸到床边。
他走近时,用金钩缠住床幔,随后俯身,看到被锁在床上,被红纱绸缎捂住唇的江絮雾。
“你瞧,我好心让他追查到这里,可他还是笨了点,不知道你就在这里。”
躺在床上的小娘子衣衫不整,香肌玉骨,水雾的眼眸里充满了厌恶,而眼尾晕染着红绯。
裴少韫捻着她眼尾的红晕,一手扼住她纤细的手腕,在她恐慌下的眼眸下,他笑着解开她口中的红纱绸缎,愉悦地道:“所以他这么蠢笨,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我喜欢他,关你什么事。”江絮雾想要用脚踹他,可双脚被锁上锁链,动弹不了。
裴少韫闻言,戾气横生,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旋即解开自己的衣衫,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背。
狰狞的疤痕,令江絮雾瑟缩。
可裴少韫不容她反抗,一手折住她的手腕,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声音温柔。
“可是我帮江小娘子挡了一下。”
“我又没让你帮我挡。”江絮雾厌烦地说,可当她说出这句话,原本还温柔的男人,眨眼便笑出声。
江絮雾听到这笑声,害怕地想要躲开,可被锁住的她能躲在哪里。
“小娘子说得对,都怪我心善,一而再三地隐忍,都忘记告诉小娘子,我从来都不是好招惹的。”
在江絮雾惊慌失措的面容下,他解开了小娘子遮遮掩掩的衣襟,从容不迫地道:“所以我们该继续了。”
他扣住猎物的脆弱的脖颈,一寸寸地往深处掠夺。
情到深处时,裴少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梢,引得她一颤颤。
“走开……不……”
“我为什么要走开,我是你的夫君。”裴少韫掐住了江絮雾下颌,挡住了江絮雾欲咬人的行径,而后在江絮雾愤怒又惧怕的目光中,主动吻了上去。
血腥味席卷唇齿。
他困住了对他不近人情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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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夏时,山庄早早从冰窖里挖出冰块放在铜盆,几名婢女端着铜盆穿过垂花厅,折西北而行,来到一处庭院。
庭院种植了几棵罗汉树,伫立树梢末端的燕鷫发出叽叽喳喳,原本困在笼子里的鹦鹉争先恐后地发出刺耳的,“走开,滚……”
还没说完,依在美人榻上的江絮雾一句,“再吵我,把你烤了吃。”
红嘴绿鸟的鹦鹉犹如听得懂人话,蔫巴地耷拉着小脑袋埋进了翅膀里。
江絮雾看得纹丝不动,余光里瞥见婢女们端来铜盆,上面冒着寒意的冰块,令她扶额,这几日被锁这里,江絮雾为了能出去,跟他百般周旋,才讨来可以在山庄走动的要求。
可出来后,江絮雾又想自己要不要装得作一点,这样他就会厌烦。
但这主意还没有用上几日,裴少韫却对于她的轮番要求都一一应允,还命令山庄的婢女和下人们都听她的话。
除去不能山庄外,她简直待得惬意。
可江絮雾并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见沈长安,想知道阿兄,要是阿兄知道她不见了肯定要疯。
还有沈长安,明明她可以嫁给他了。
她就差一步。
江絮雾心里被潮水灌入,冷得她手脚冰冷,蜷缩在美人榻,引得婢女们都以为冰块加多了,几个婢女手疾眼快,端来小一点的铜盆,放在长几上。
江絮雾听到耳畔的动静,从思绪中回神,看她们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知道是裴少韫吩咐,也就歇下折腾的想法,嘱咐她们退下,可她们谨遵裴少韫的吩咐,要寸步不离。
她见婢女们一个个都不动,也就明白她们的想法,不再多言,躺在榻上,因无事可做,她昏昏沉沉地望着湖里的鲤鱼在游来游去。
凉亭外,婢女们见江絮雾安静地侧躺,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有一两个娇小的婢女禁不住好奇去看她们新来的夫人。
凉亭竹卷,她撑着额,露出半截芙如凝脂的手臂,她生得月容花貌,一袭薄衫襦裙贴在身子,袅袅娜娜,身边放着红嘴绿鸟的鹦鹉,右边则是盛满冰块的铜盆,面前是碧水秋波的湖畔,闲来无事的东风掠起她发髻上的莲花发钗,惊起湖面一片涟漪。
犹如画中闲来赏湖弄鸟的佳人。
几名婢女脸红,心道夫人好生地貌美。
这时,一袭白衫郎君走近,机灵点的婢女恭敬地屈膝。
“裴大人。”
看出神的几名婢女们惊慌地回神,齐刷刷跟着行礼。
几乎困乏就差入睡的江絮雾惊闻,刚要起身,却被裴少韫一把鎏金白月扇子拦住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