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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压根发不出任何话,因为她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脖颈,疼痛令她无法开口,而男人的笑声越发刺耳,江絮雾觉得好疼,好吵。
于是她开始挣扎,可男人力气很大。
在梦中,她根本挣脱不了,甚至还听到了布料撕碎的声音,而后便是呼吸急促,她的唇似乎被谁咬住。
浑浑噩噩间,她不断呜咽求他。
男人却低笑,“我本来就是伪君子,小娘子怎么会想求一个伪君子呢?”
月色渐浓,窸窸窣窣藏匿于风中。
江絮雾再次醒来,天边泛晴,她恍恍惚惚想要起身,却发觉唇角疼得不行。
她猛然想起昨晚的梦,穿上绣花履来到妆奁,对镜端详,发觉唇角肿红,有几处撕咬的结疤,不难想象昨晚贸然闯入的男人对她使了多大劲道。
江絮雾忽想起其他事,垂头查看,发现并无痕迹,再想想昨夜的梦,貌似只是在亲,而且江絮雾当时发怒,还咬了他好几下,谁知男人起了兴趣,啮噬回去,才会导致唇角变成如今的模样。
那男人?想到熟悉的笑声,江絮雾瞬间明白大半夜闯入她闺房的家伙,也只有裴少韫道貌岸然的家伙。
江絮雾忿然作色,这时青衣从外头先一步抱梅进来,见她醒来,恭恭敬敬地道:“裴大人今日没空与江小娘子一聚,但裴大人说今天允许小娘子进入牢狱见见江大人。”
青衣话音落下,抱梅走了进来,狠狠地瞪了她一下,都怪她每次都拦着她,害得小娘子安危不保。
当抱梅注意到小娘子唇角上的结疤,心里不知痛骂青衣和裴少韫多少回。
江絮雾听到青衣的话,也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冷笑道:“你们裴大人昨晚来过我这里?”
青衣垂头,“裴大人说为了赔罪,所以允许小娘子去见江大人。”
“好一句允许。”江絮雾气得都发不了脾气,因一扯开嘴皮子,刺疼得难受,她只能用绢帕捂住,心里痛骂,“跟个狗一样。”
上次也一样,这次直接咬成这个鬼样子。
青衣见她动怒,一言不发,深怕她再次生气,抱梅了解江絮雾的脾气,就做主命她下去,随后去寻抱玉找赵大夫讨要一些涂抹伤口的药膏。
抱梅吩咐好一切,来到江絮雾的跟前,心疼地道:“杀千刀的,要不是昨晚青衣拦了我一晚上,我真跟裴大人拼命。”
江絮雾听她怜惜的声音,心下烦闷少了些,“他昨晚是不是在我喝醉的时候来的。”
“是。”抱梅愧疚地垂下头,“都怪我护主不周,不然小娘子也不会一而再三地被人欺负。”
江絮雾侧身见她自责,叹气地道:“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不要每天悲伤秋风。”
抱梅被安慰好后,当即支楞起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你放心小娘子,青衣每次阻拦我的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明天去吩咐她多做院子里活计,哼。”
看抱梅铁了心要整青衣的心思,江絮雾提醒她。
“青衣可是会拳脚功夫,你小心她报复回来。”
抱梅不屑地道:“她会点拳脚功夫能怎么样,我可比她聪明多了。”
江絮雾对于自己贴身婢女几斤几两,还算有点见识,委婉地道:“我觉得她比你狡猾。”抱梅拍拍胸脯道:“放心小娘子,奴婢我可会折磨人了。”
话音落下,青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幽幽地道:“抱梅姐姐,你要折磨谁。”
抱梅一下子心虚地看向江絮雾,作为主子的江絮雾自然要包庇抱梅,轻咳几声:“青衣,你准备好车舆,我要去大理寺庙。”
青衣听到这句话,应下后,也不知是否故意,在出去前,瞥了一眼句抱梅,吓得抱梅往江絮雾身边靠。
等人走后,抱梅哭丧着脸说:“她就是故意的,我一定要在她鞋子里放绣花针。”
“你确定她不会发现。”她正对着铜镜,想着等会出去,换套装束。
抱梅犹犹豫豫地道:“其实我早上为了报复她,往她鞋底塞了碎石头,结果被她发现后,我吃的糕点里也有碎石头,差点没崩坏我的牙。”
江絮雾听她心情郁闷地跟人斗来斗去,不免捂唇一笑:“你别跟她计较,她在我们这里又待不久。”
抱梅见江絮雾在梳妆打扮,便从香箱里为她翻出来一身素净的薄衫襦裙,嘴里念叨着:“可是她很气人,每次都拦着我,还有那个宋一。”
她想到这些人,都觉得裴少韫手底下的人,没一个好人。
在抱梅的碎碎念念中,江絮雾心底的烦闷消减了不少,两人装扮好后,抱玉迟迟没回来,万幸她院子里还有点涂抹伤口的药,抱梅点在指腹,细心的一点点抹上她的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