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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本想装病,或者想想办法让他们的八字不合,可是她看裴少韫这架势,是存了心真的要娶她。
裴少韫一旦认定的事,他从不会放手。
她深谙裴少韫这一点,心中的烦闷再度席卷全身,她是不是作孽,才会一而再三遇到裴少韫了。
不过她还没有逼到绝境,她有一个不到万不得已的法子,但她需要提前跟阿兄说清楚。
愿阿兄能谅解她,不过阿兄疼她,自是不会生她的气,但是……
江絮雾想到那个法子,眼眸浮现一层忧虑,抱梅还以为江絮雾是因为忧愁裴少韫,只能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当夜,青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跟前道:“裴大人相约小娘子去醉仙楼。”
江絮雾心知肚明,抱梅这时换上温茶,又命人送来几碟瓜果糕点,捶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今个遇到了夫人,夫人吩咐我们要劝小娘子,好生待在府里。”
“她不过是仗着的是我母亲的名头,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有阿兄眼下在牢狱里,母亲怎么还有心情办喜事。”
抱梅唉声叹气,她跟小娘子都知道,夫人急着办喜事,不过是趁着江辞睢不在才办,毕竟江辞睢在的话,定然不会将江絮雾嫁给不喜欢的人。
江絮雾心中的烦闷难消,便命人准备在后院备上两壶酒和竹簟。
后院庭院有一池塘水亭,还有一面冰裂纹花窗,江絮雾命人将竹簟放在凉亭,对月小酌了几杯,纤纤玉手,单单拎着蓝釉描金玉壶春瓶,瓶子里的酒是青梅酒,还是前年他们兄妹两人一同所酿,今晚拿出喝了几口,原以为酒不醉,可她小呷了几口,脸颊绯红,薄纱罗裙,迎风飘飘。
几声蝉蛙虫叫,江絮雾半坐在竹簟上,支手撑在矮几上,身侧的抱梅担心有蚊虫叮咬小娘子,拿着一扇葵花团扇,轻轻地帮她赶走蚊虫。
后院庭院有几盏白纱素灯,摇曳在晚风中。
江絮雾呷了好几口,算是明白为何有人嗜酒如命,浓郁的酒香入肚,她思绪被堵住,再也想不起其他事。
久而久之,她竟喝醉了,匍匐在矮几上,抱梅见状,想要哄着小娘子醒来,送她回厢房入睡。
这时一阵稀稀疏疏的风声伴随着脚步声,令她下意识回望过去。
映入眼帘便是踱步而来的白衣郎君。
“裴大人?”不对裴大人怎么能随意进出江府,抱梅刚想大喊一声,可裴成韫瞥了一眼过去。
他温润有礼说:“你要大喊大叫,让他们看到小娘子院子里进了外人?”
“再说,我与你家小娘子有婚约在身。”
抱梅哑然,可见他走进想要打横抱起小娘子,护住心切的她想要冲上去,青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住她。
裴少韫今夜路过,突发奇想才想来江府看看她,但夜深人静,他也就趁着夜色,不惊动他人进来,没承想知道江絮雾在后院庭院对月小酌。
他倒是意外,没想到江絮雾还会喝酒,等他走近,发觉江絮雾已酣然入睡。
风中残留她一身的梨花香和酒气,他在观矮几的几瓶未喝完的酒瓶子,不免一笑。
酒量不好,还喝酒?
等他抱起江絮雾,薄衫罗裙,单薄纤细,余温透过其中,令他脚步一顿,不过眨眼,他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将她抱回厢房内。
江絮雾醉得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有人抱着她回来,甚至还依赖地缩在他怀里。
裴少韫看她乖巧温顺,忽然觉得要是她经常喝醉该多好。
伴随着思绪,他已经抱着江絮雾回到了厢房,将她妥帖地放在床上,为她披上锦被时,却感觉有点硌人。
裴少韫捻紧锦被,正要探究,可江絮雾睡的香甜,察觉他乱动,握住他的手腕,竟不许他乱动。
“小娘子你醒了?”裴少韫看被她抓得牢固的手,眉眼轻佻,见她一言不发,眼眸双阖,裴少韫便知道她没醒。
可眼前少女握着他的手腕,温热的余温,令他在想要不要弄醒她,还是继续被握着。
裴少韫闪过这个念头,目光止不住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柔软无骨,碧绿薄衫,红白罗裙,分明未施粉黛,可因喝酒的缘故,颇有搽脂抹粉的杏腮桃脸,令他挪不开眼。
不得不说,江絮雾生的好皮囊。
他轻笑地伸出另一只手捻起她鬓角的一绺青丝,“小娘子。”低声轻喃,隐于夜色中。
江絮雾做了一场梦魇,梦中她好似被囚住,四肢无法动弹,男人低笑的声音,她莫名厌恶不已,也不管是不是在梦中,大喊了一声:“滚。”
然后她听到男人的扑哧一笑,还有俯身在耳边轻笑的一句,“小娘子,你想我滚哪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