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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钟煦呈纠正他,“是你阿姨说的。”
“可是你没有反驳,”抓着那截手腕的力道加大,庭钺眉头紧拧,“是不是因为我杀了宋博年,你害怕了?”
钟煦呈心头猛地一震,垂着眼睫细细观察庭钺的表情,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撒谎之后,脸上的轻松逐渐淡去。
“宋博年不是你杀的,”钟煦呈很不高兴地警告:“庭钺,不要开这种玩笑。”
庭钺仰起的黑色眼珠一错不错地跟他对视,想说什么,却被去而复返的庭静锶打断。
“我刚刚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他是陷进幻觉还是怎么了?”
庭静锶揪着方随遇,脸上的紧张不似作伪,应该是庭钺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形成了这种条件反射,觉得庭钺不理她是精神出了问题。
方随遇不反抗地任她拽着,面无表情的脸和被迫弓腰的姿势看上去滑稽又矛盾。
“他没事,”瞅了一眼庭钺的表情,方随遇垂下头跟庭静锶保持平视的高度,“他只是不想理你。”
庭静锶不相信,直到庭钺分出注意力喊了一声阿姨,她才松开揪着方随遇的手。
“吓死我了,”庭静锶一脸后怕地抱着庭钺,像安抚小婴儿一样轻拍他的背,“不要害怕,阿姨来了,阿姨不会让你有事的。”
钟煦呈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庭钺某些时候无法无天的行事作风,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庭静锶纵容出来的。
因为对年幼的小外甥保护不当,庭静锶滋生出了一种极端的补偿心理,生怕庭钺受再受到任何伤害。
哪怕对方已经是个高大成熟,具备能绞杀一个强壮成年男人力量的危险分子,在她看来依旧是当年那个脆弱又容易受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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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看着我
“宋博年患有双相情感障碍。”
见钟煦呈在庭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病房,方随遇抬步跟上,成功用一句话将他引停。
“但他却隐瞒病史结婚生子,非法获得了和庭知雅的婚姻关系。”
方随遇语气谈不上怜悯心疼,只是客观平静地陈述:“庭钺的妈妈身体不好,为了保胎吃了很多苦,在坐月子的时候就走了。”
“宋博年接受不了爱人的离世病情恶化,将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到庭钺头上。”
“发病的时候毒打他,清醒了就把他打扮成庭知雅的样子。”
“在这样环境下成长,即使开始是正常的,最后也会被折磨成疯子。”
钟煦呈平整的指甲掐进手心,向来自持冷静的眼眸落满了哀伤。
方随遇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审视他的表情,他却毫无察觉。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可怜庭钺,而是要你清楚地了解,”
方随遇凝视着钟煦呈稍显苍白的面容,语速难得放缓了些,“将来的某一天如果你死了,或者受不了他的病离开他,他会比宋博年更疯狂。”
钟煦呈目光怔然,思绪还没从这席话里抽离出来,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
“所以呢?这就是我弟弟活该被你们拖累的理由吗?”
钟阳曦不知道站在走廊上听了多久,钟煦呈循声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如果不是理智在拉扯,可能就要动手了。
“我弟弟以前没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情,”
将钟煦呈挡在身后,钟阳曦怒目切齿地看着方随遇,“但是为了那个疯子,瘸了腿又惹了官司,你说这些话道德绑架他,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方随遇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似乎是觉得“疯子”两个字过于刺耳,他没搭理钟阳曦,而是将目光移回到钟煦呈身上。
如他所料钟煦呈的反应更大,几乎是在钟阳曦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脸色就变了。
“庭钺不是疯子。”
钟阳曦没想到钟煦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满脸失望地转过头,“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化工厂附近没有监控,刀上只有你和死者的指纹,你很有可能会因为防卫过当被判刑。”
没有监控是钟煦呈没预料到的,因为按照宋博年的性子肯定会设好机器,以便捕捉任何他想存留的任何画面,供于日后回味。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慌张,“清者自清,是不是防卫过当,应该交给法官去判定。”
钟阳曦当即火冒三丈,控制不住扬手甩了钟煦呈一巴掌。
“是不是这么多年我不管你你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