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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话给他。”姜琛宴坐回了车里,将车门关上,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哦……你等等,“冯乐元喊了一声潼涣,将手机递给他,小声说:“宴哥找你。”
潼涣正奇怪姜琛宴找他干什么,刚一接过电话喂了声,就听见他凉飕飕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迟玄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哪里?”
潼涣一脸莫名其妙:“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说。”姜琛宴没什么耐心,言简意赅。
“心情不好的话……”潼涣挠挠头回答:“迟哥一般只有下雨的时候会不开心,这个时候他都不会出门的,要么在宿舍要么在家里呆着。”
姜琛宴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教学楼,宿舍,家里,甚至网吧他都去找过了,都没发现迟玄幺。
“哦对!还有一个地方!”潼涣一拍脑袋,立马回道:“是迟哥奶奶的墓地!”
“地址给我。”
姜琛宴对秦叔重复了遍电话里的地址。
“发生什么事了吗?”潼涣察觉到姜琛宴的语气不大对劲。
“迟玄幺不见了。”
潼涣正想说迟玄幺有时候会跟朋友们去鬼混,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太担心,姜琛宴忽然开口:“他上次在夜市里,见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怕自己没说清楚,他又补充道:“他好像是个老师。”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紧接着潼涣心急如焚的声音传了出来:“宴哥!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迟哥!那个老师……”
潼涣听徐家明说过这件事,当时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对迟玄幺念念不忘。
他急得快哭了,立马扔下扫帚,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往三楼跑去:“那老师是个变态!他一直想对迟哥下手!”
虽然猜到了几分,但这会儿得到证实,姜琛宴还是忍不住一惊,他嗯了声挂掉电话,朝驾驶座催促道:“秦叔,开快点!”
—
迟玄幺从陵墓园出来的时候并不算太晚,但在阴蒙蒙的天气加持下让这个点看起来像是到了深夜,掏出手机叫了几次车,果不其然都没人接。
他转过身,朝附近的交站走去,车站有点远,从陵墓园走过去要将近大半个小时,他看了眼时间,心道还好能赶上末班车。
迟玄幺大半天没吃东西,这会儿有点口渴,绕进了一间小卖部给自己买了瓶水。
喝了两口,发现味道不对,他看了眼瓶身上的字,发现买成了他最讨厌的菠萝味。
“比药还难喝。”迟玄幺将瓶盖拧了回去,随手丢进一个垃圾桶里,往小巷里走去。
迟玄幺兜兜转转绕了几条小巷,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他装作不经意转弯,用眼角撇了眼不远处,果然见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陵墓园这块地广人稀,到了晚上小巷里更是没什么人,迟玄幺眼疾手快扯过墙边的一根小棍子,偷偷藏起来,准备用来防身。
他并不想跟那人正面交锋,快速闪身进了一条巷子,往反方向跑去。
正当他以为自己甩掉那人的时候,前面的拐角处忽然绕出来一个人,那人缓缓摘掉帽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是你。”迟玄幺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男人拧开手上的饮料,猛的灌了一口,扔到了地上,笑道:“真甜啊……”
迟玄幺扫了眼滚落在地的空瓶子,忽然一惊。
那正是他刚才丢掉的饮料!
一股难以言语的恶心从胸口涌出,迟玄幺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攥紧了手上的棍子。
“几天不见,”林皆往前走了两步,亲昵喊道:“幺幺,你有没有想老师?”
“说了别他妈这样叫我!”迟玄幺一甩手上的棍子。
“为什么?”林皆语气有些无辜,“你奶奶也是这么叫你的呀?”
这个称呼像是一根引火线,直接点燃了迟玄幺的难以节制的怒火,他以前或许畏惧过这个男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小孩儿,迟玄幺二话不说提着棍子冲了上去。
“因为你不配!”他这一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林皆不但没躲,反而抬起手臂挡了上去,迟玄幺甚至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皆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猛地伸手去抢他的棍子,对着他咧嘴一笑:“你生气的样子,也很漂亮。”
迟玄幺这些年的架不是白打的,膝盖往他腹部狠狠一顶,紧接着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地往地上一掼。
林皆闷哼一声,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林皆,你成天问我想不想你,我说你到底哪来的自信?”他脚尖勾起地上的棍子,伸手利落地接住,舌头舔了舔齿尖,嗤笑道:“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