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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殊搂着我,忙碌一夜的他声音更磁性了,和我这哑得快说不出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说,“圣上今日要伸手赏伶人银钱吗?”
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亲手赏钱是表示敬重,我对唱曲的和奏乐的这些人都很尊重,因为好听的曲子会让人觉着心情舒畅,听过之后能感到轻松,不亚于良药。
但现在这幅样子,一伸手便知我昨夜去做了些什么风流事,我如何好意思再亲手给人打赏。
我有些愤懑,把脸埋在他胸口轻轻咬他的锁骨,作出磨牙的动作来。
“圣上都未赏过殊,殊不许圣上去赏别人。”他低声说。
“不过是给个赏钱,又不是做别的,”我含糊道,“孤都给你折腾一夜了,都快把自己赏给你了,你与他们吃什么醋。”
虞殊捏了捏我的后颈,“殊去学,学了给圣上唱戏,圣上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我松口,抬起头吻了一下他的喉结,“一直看同一人,你不怕孤会看腻吗?”
“不怕。”虞殊很笃定。
他已经把我看透了,我这辈子,从小到大,到老,都吃定他这张脸。
“午后孤要补觉,”我支着上半身勉强坐了起来,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孤不出宫了,让柳玉宛他们自己演戏去吧。”
虞殊巴不得我跟他一直腻歪在一处,闻言面露期待,道,“圣上要来清平殿吗?”
“不来,你不让孤睡觉。”我说。
虞殊看上去有些受伤,“圣上,殊知错了。”
他瞧着我,眼中满是真挚之情,无声地想祈求我回心转意。
我默默撇开了脸,酸痛的腰让我不再相信他的任何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扶孤起身。”
我倚在床头,一动就想躺回去,有种半身不遂的即视感。
虞殊将我抱到了床沿,为我更衣。
“圣上还走得动吗?”
我打了个呵欠,“孤又不是瓷做的,没那么脆弱。”
而且如今好像已经开始适应了,起码比第一回时好了许多。
虞殊若有所思,“那这么说来,下回可以时间更长一点了吗?”
我瞅着他,“……”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百二,明天继续补TAT
健康作息,从俺做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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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假参半起祸乱
一整晚都不够, 他还想怎么延长,三天三夜,七天七夜吗?
虞殊在我面前蹲下, 替我穿鞋, “圣上不说话, 殊便当圣上允可了。”
我捏着他的下颌让他抬头看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时间再长一点,孤日后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他将我的手捉住, 放到唇边贴了贴,“殊给圣上炖梨汤。”
“多放糖。”我说。
“好, ”虞殊浅笑着应下,“那午后殊便在清平殿等着圣上了。”
不如何时直接让他与我同住算了, 我心道,这一天天的, 不是清平殿, 就是清平殿,宫道都快走出印子了。
心绪流转间, 我与他洗漱完共食了些清淡的早膳。
昨日用的皆是肥甘厚味之物, 虽泄了火,但属实是滋补太过, 这两日都得吃简单些,以免再次上头。
要摆驾前往聆音阁时, 我背着虞殊私下吩咐宫人给楚美人送去了点赏赐。
其一是想感谢她的好心, 其二是为了让宫人带话过去, 让她日后别再好心了。
我坐在轿辇上捏着眉心, 一会困一会清醒,通宵之后总有种看什么东西都不太真实的感觉。
“圣上,要用些浓茶吗?”小单子心细,看出我精神不振后,体贴地问道。
我颔首,“来一些吧。”
虽说今日听的都是热热闹闹的欢喜剧目,应该能提神,但该备的还是备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妃位和妃位以上的妃嫔与我同在聆音阁赏戏,我可不能看着看着就当场睡过去了。
“璃少御若是不想去畅音馆听戏,你就安排些人,去清平殿给他另开一台戏。”我低声嘱咐小单子。
妃位以下的都在畅音馆,虞殊不喜嘈杂,大概率不会去凑热闹。新年新岁的,可不能让他独自一人清清冷冷地待在殿内受寂寞。
“是,”小单子应了,“圣上放心,小的一定给璃少御那儿安排妥当。”
候在聆音阁门口的宫人见我来了,恭谨地跪下行礼。
我慢慢步入阁内,趁他们都埋着头,悄摸往椅子上放了个软垫,坐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让众人平身。
虽然这雕花木椅上原本就安了垫子,但为了久坐不累腰,那垫子也是有些硬度的。不多垫一个,我实在受不住。
台后边的伶人早已准备好了,待堂下都坐回位置上,铜锣便“哐”地发出了一声响。好戏开场。
第一出是《和合呈祥》,我已看过好些遍,但依旧觉得精彩。
贵妃将装着瓜子的描金碟往我这儿推了推,我瞧见那黑壳堆里冒着个小白尖,便意识到是她动了手脚,要传讯给我。
借着拾瓜子的动作,我把那纸条抽了出来藏到掌心,在广袖的遮掩下看到了那上头的字迹。
【父亲担心会有人趁乱动手,午后还请圣上让妾分路而行。】
相爷的忧虑是有道理的。若我在这场假戏里受了伤,丞相府定逃不了干系。
《和合呈祥》之后是《乐江行》,武生打斗时的曲声很响,我示意贵妃靠过来一些,低声与她说,“孤午后不出宫。”
她瞥了我一眼,起初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谨慎到这种地步,后来似乎是看到我手上的痕迹了,目露了然之色,点了点头。
“……”我默默缩回了去端茶杯的手。
我其实并不认为有人能胆大包天到趁机行刺,觉得丞相此举不过是为了避免担责,直到午后闵言来报,我才对“老谋深算”这一词有了更深刻的解读。
相爷果真老辣。
闵言来时,我刚做完一个梦,正靠在虞殊怀里迷迷糊糊地醒神。他听到有人在外头喊“圣上”,便轻轻拍了拍我。
“怎么了?”我带着困意扬声问道。
“臣有要事需告知圣上。”
我听出了闵言的声音,让他进来说话。
“圣上,贵妃离宫途中遇刺,受了轻伤,由侍卫护送到庄子上了。刺客共二人,已全部捉拿押入大牢,如何处置?”
“假尸首没出破绽吧?”我问道。
闵言说没有。
真假参半的戏,倒是更能迷惑围观者了。当时事发突然,陪同演戏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那尸首倒下来时,众人吓得四处逃窜,压根没空注意死了的是真贵妃是假贵妃。
“只是那暗器上淬了毒,相府的医师解不了,想请圣上让老太医出宫走一趟。”
我允了,道,“先去审,查清是谁派来的再做处置。”
“是。”闵言退下了。
虞殊伸手抚平了我蹙起的眉,搂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些。
阴差阳错逃过一劫,我心中微有悸悸,想来他也不平静,许是有些后怕的。
“淬了毒的暗器,”我呢喃道,“想要孤的命的……莫非是兆王?”
“不一定。兆王眼下自身难保,他从泷城王府逃脱后,那些被藏在京城里的影子都很安分,应当不是他动的手。”虞殊道。
“那是谁呢?”我在脑海中将与我有仇怨的人名都过了一遍。
虞殊垂眸望着我,“待绣衣审问之后便知。”
也是。
我阖上了眼,在他颈侧蹭了蹭。绣衣的审问手段千奇百怪,不怕对方不开口。
出了这档子事,礼部连夜将之后几天要出宫的行程安排全都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