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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枕身后的这东西看起来可以沟通,可温枕已经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想逃?”对方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枕那一点蜉蝣撼树一般毫无力度的挣扎,嗤笑了一声,温枕便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什么东西强迫着微微扬起。

“真可怜,明明这么弱,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允许你跪下求饶,或许能赐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居高临下的一句话在温枕那近乎死水的内心深处激起了涟漪。

他是不在乎死亡,可也最讨厌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

他狠狠咬住了下唇,用疼痛来唤醒自己的意识。

“嗯?”身后无形的存在像是有些困惑,“还不死心?那我先把你的手折断好了。”难得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玩具,要是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且先逗一逗,若是玩的顺手,就留下来给自己做个伴。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一道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渗人。

温枕闷哼一声,原本已经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瞳瞬间紧缩,他死死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大口地喘着气,唇角有刺眼的鲜红血液滑落。

在手腕被折断的剧痛之下,他竟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喜欢吗?可惜堵住了你的嘴,不然真想听听你的叫声……”明知道温枕无法回答,那声音还在自言自语,但话未说完,那声音便像是卡带的录音机,瞬间没了动静。

说来也奇怪,血液从伤口涌出的一瞬间,将温枕裹挟的凛冽寒气瞬间退去,室内的温度飞快上升,恢复如常。

而温枕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清明,而身体还在因为尚未褪去的剧痛而微微抽搐着。

人清醒了,痛觉也更强烈。

更令温枕惊疑的是,随着他意识回笼,那股束缚双手和身体的诡异力量也消失了,失去支撑的温枕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曲着。

温枕呼吸逐渐平稳,他又凝神聆听了一下四周,果然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来自那个怪物的动静,就在这时,门外又传进来说话声

“渐寒,刚才我们不是试过了,这门打不开,怎么我好像又听到里面有动静?”关重好奇地伸手搭上门把,试图转动。

奇怪的是,那原本纹丝不动的门锁突然就松动了,随着关重的动作发出令人牙涩的铁锈摩擦声。

温枕勉强撑起上半身,双手无力垂在身侧,他的嘴唇还在出血,好像怎么也止不住似的,一滴一滴地地滚落在地上,并很快在陈旧的木质地面上晕开深色的红。

在灯下看上去,那大片的血色显得很有些触目惊心。

温枕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上属于自己的血,就像是在雨天看着地上的积水,耳边已经听到了门锁被转开的声音,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相反,温枕心里有一种隐约的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果不其然,空气中又一次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

与它第一次出现时虚无缥缈的感觉不同,这一次,铃铛的响动声分外清晰,仿佛就近在耳边。

温枕愕然发现,地上的血水突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沿着地缝的脉络,不断朝着房间地面的不同方向蔓延开来,

伴随着此起彼伏,不断响起的铃铛声,温枕看到原本只是一小片血泊,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像是贪婪吞噬一切的怪物一般,瞬间占领了整间房间的各个角落。

温枕侧头用领子轻蹭了一把下颌的血,用绵软无力的双腿支撑起身子,往门口瞥了一眼。

从他听到关重开门开始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两分钟,可门外的动静依然停留在转动门锁的声音。

并且那声音显得缓慢、凝滞,仿佛被人按了慢放健,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只不过分心这么几秒的功夫,等温枕重新回过头时,发现房间里已经被血色彻底浸染,遍布地面的血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构成了一种诡异的纹路。

这些纹路蔓延至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并且浸染了白色的墙面,就像是直接穿墙而过并且延伸向这座别墅的其他房间一样。

温枕低下头,发现那些血痕的脉络最终都汇集到了自己的脚下。

看上去就像是一种古怪的献祭之类的仪式。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没有规律的铃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就是从温枕自己的身上传出来的一样。

温枕下意识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下,他犹豫了一下,蹲下身。

裤脚处随着温枕的动作上移了几公分,露出鲜少被阳光曝晒的白皙皮肤。

看清自己的小腿以下的位置后,他一怔。

只见那截原本并无任何装饰物的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

一串用黑色细绳串起来的铃铛。

【作者有话说】

某人: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欺负你?

温枕:很好。

某人:……QAQ

第8章 住院

那串铃铛看起来相当老旧,细绳被长期磨损已经起了毛边,铜铃的色泽黯淡,金属表面遍布划痕。

也不知道这铃铛原本是做什么用的,又是如何到了他的身上。

未等他多想,温枕脚下的血液突然间就泛起了诡异的红光,转而整个房间内被血色笼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血光之中人影晃动,有人一把握住了温枕的肩膀,语带焦灼地问:“小枕!怎么全身都是血?发生了什么事?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温枕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距,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属于林渐寒的脸。

对方的脸上满满写着关心,若是往常,温枕心里早就已经雀跃不已,然而此刻,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精神不振的缘故,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觉得疲倦。

等温枕回过神来,再次看清四周的情况时,惊愕地发现那原本侵占了整间房间的血痕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自己的脚边,还残留一些方才滴落的血迹,那些血迹也已经将近干涸。

就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温枕的幻觉。

若是没有察觉到脚踝上异样的分量,或许他真的会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

“没事……”温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意外受了伤,戏大概是拍不成了,在剧组期间发生了这种事,怕是要背负上一笔不小的违约金,只希望剧组临时能找得到人来替他,别影响其他人的拍戏进度。

“没事?都血流成河了你还管这叫没事?”关重从林渐寒身后走出,目光不善,“这房间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弄伤自己,想引人注意吧?”

温枕懒得与他争辩,只是对林渐寒说道:“只能麻烦学长了,请帮我打个急救电话。”

林渐寒一愣,脸色微变:“客气什么,你是陪我来的,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

“走,我送你去医院。”林渐寒说着便上前一步,看动作是打算抱起他。

温枕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他四肢发软,险些瘫倒,却还是维持那拒人千里的神情:“不用了,伤到骨头,不敢随便乱动,等救护人员处理了再去医院比较好。”

温枕说的倒也在理,林渐寒只好照他的意思来,打了救助电话,回头再看温枕,眼里带着几分审视:“小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房间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我……不知道……”温枕摇摇头,他应该照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林渐寒,可不知为什么,他选择了瞒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管怎么说,这里并不安全,学长,你还是先找到其他人,大家一起先离开这座房子比较好。”温枕转移话题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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