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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谢微白还翻了个白眼。
裴长虹:……不开玩笑,他也想翻白眼了。
裴长虹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我的暗卫对你动手了吗?你好好看看他的身手,你仔细想想他是哪一方的人!”
谢微白想也不想:“他是与我一道的人!”
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料想谢微白就是被钟幸哄骗了,眼下也该反应过来了。结果他没想到,谢微白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真是服了。他摇摇头对此不欲再说:“你被他骗了无事,但他跟着你来,除你之外无人知晓。今日我在此解决掉他,倒还省了日后的麻烦。”
他跟着就抬头看向暗卫:“不必留手,处理干净。”
本来还想将他活捉,到时候和付推谈条件,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料理干净了好,不然他们这边有人心不定。
得到裴长虹的命令,两暗卫都不再留手,刀刀都往致命之地劈砍。
谢微白头发凌乱的遮了他半张脸,他又开始狠劲挣扎起来。裴长虹注意战局,一时不察差点让他得手。裴长虹直接将他按在地上,毫不客气地说:“安静点。”
钟幸的反应很快,随着他的动作衣袂在空中飞扬。这不是个文官会有的身手,一般的武官也不会有。不过这不是裴长虹最在意的,他的视线跟随着钟幸手上动作,钟幸握着的扇子在与刀器相接中也没有损坏分毫,这才真是奇了怪了。
钟幸蹲身从两暗卫手臂间的空隙溜出两人前后夹击,然后他迅速定位到谢微白的位置。谢微白的惨样是他所没有料想到的,但是现在不是看他的时候。钟幸手腕一转扇子重新落回袖子,然后……他直接拎起地上的乌木椅子砸向暗卫。一直砸,直到地上的椅子都被他砸过去。
乌木沉重,刀轻易砍不烂,砸到人更是极痛的。钟幸趁着两人对付乌木椅子,这才有时间抽出腰间隐藏在腰带里的软剑。两人动作也快,很快三个人又战作一团。
钟幸在手上有了锐器后,很快就从原来的劣势中脱离,甚至隐隐占了优势。钟幸身姿灵活,两人手中的刀划破了他的衣袍但到底都没有见血。而两人就不一样了,钟幸的软剑频频缠绕过他们身体,并留下它轻盈的痕迹。
钟幸在一刀从身后劈下的时候,足下一点借了面前之人的力直接从面前之人头顶翩跹一划,落地至另一边。
那边没了钟幸,自然也收了砍势。钟幸这时候突然开口:“我说裴将军你应该看够了吧,还不让你手底下的人停下来吗?”
暗卫还欲继续动手,裴长虹这时候偏又如了钟幸的意。他抬起一只桎梏谢微白的手:“停下。”
暗卫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但还是按裴长虹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是他们没有放松,仍旧警惕着钟幸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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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裴长虹(声嘶力竭):“看看清楚他可是付推的人啊!”
谢微白(听不懂):“他是与我一道的人!”其他的听不懂!
裴长虹已气晕。
第81章 第 81 章
钟幸对着裴长虹扬了扬头:“松手。”
裴长虹松开了按着谢微白的手,谢微白迅速起身想要扶正自己歪的厉害的发冠,未果。于是选择直接把发冠卸下来,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拎着发冠就直接走向钟幸。钟幸从谢微白手里拿走发簪,给他挽了上头一半的头发。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裴长虹看的牙疼,偏头不愿再看。
裴长虹让暗卫退下,三人重开谈局。
“你怎么知道我会叫他们停手?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裴长虹觉得很神奇,分明自己没有给钟幸任何自己会放过他的信号,甚至还明白的说出来叫暗卫把他杀了。他想看看钟幸是怎么想的。
钟幸轻笑:“非也,在下并没有看出来。在下其实只看出将军想要在下的命。”
裴长虹疑惑地哦了一声。
钟幸接着理直气壮说:“只是觉得裴将军看出来了自己手下的暗卫打不过在下,裴将军并不是一个喜欢看见无用死亡的人,想来定然会让暗卫停手向在下卖个好。这样就可以暗卫就可以不必无用地死去。”
裴长虹笑着摇头:“你这话说的……”裴长虹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啊。”
钟幸笑着低头:“哪里,只是些许无缘故的猜测罢了。哪里值得将军在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长虹看向谢微白,“你刚才是在担心钟大人吧。”
谢微白和裴长虹对视,一时竟无言可答。钟幸咳了一声,谢微白这才开口:“是……”
裴长虹看谢微白这样就知道他定然知道钟幸身手,那么预备扔乌木椅子那又算怎么一回事呢?裴长虹有些无言地想,或许是为了拦住自己?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再怎么想也没什么意义了。
不多时,门被重新打开,是来打扫的婢女们。来打扫的婢女显然都是见过大场面了,哪怕是看见如此惨烈的屋子都没有感到丝毫惊讶,仍旧是按部就班地将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好的重新摆好,烂的带出去另作他用。被划烂的帘布就直接拆下来,而那些被砍的不成样子的柱子她们也是没有法子的。
领头的婢女皱着眉看破烂的柱子,犹豫片刻还是低着头走到裴长虹旁跪下询问:“侯爷,这间屋子恐怕已经不便见客,依婢子看侯爷与宾客们合该去间好的屋子说事。”
裴长虹点头,补充道:“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你到时候叫厨房那边送些吃食来。”说着,他看向两人,“你们偏好何种口味,也好叫我家的厨房做些你们爱的吃食。”
谢微开口白没有半分停顿:“我等并无什么忌口,按着侯爷平日洗好便好。只是菜里头不要鱼腥草、动物肝脏这类腥气重的、水豆腐、还有油盐重的菜便好了。”
听到谢微白的话,钟幸偏头看了他一眼。但他八方不动,还对钟幸笑了笑。钟幸收回视线,心想:这个人啊……
裴长虹偏头问婢女:“记着了吗?”
婢女点头:“婢子记着了,这两位大人不要鱼腥草、动物肝脏一类腥气重的、水豆腐、还有油盐重的菜。绝不敢忘。”
裴长虹:“下去吧。”
裴长虹一声令下,一群人安静退下,只余下两个婢女留下,专门引路。
“诸位大人,请往这边走。”婢女低头侧身说道。
裴长虹看着沿路的景色询问道:“是去元安院?”
婢女应答:“正是如此。”
裴长虹就和两人说了些关于这座府宅的事儿,两人一路上应和着裴长虹,钟幸偶有几句“如此吗?”一类的话语,但也没有更多的了。不过相较于刚开始,三人之间的气氛也是好了很多了。倒也是一种进步。
婢女为几人开了门后就退下了,他们进了屋子也找了位置坐下。桌子是圆桌,寓意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裴长虹首先落座,位置正对门口,钟幸选了裴长虹右手隔三座的位置,谢微白紧接着就坐在钟幸左手旁,将两人隔开。
没多久,婢女们就将菜带过来了。她们熟练地一队列好,一个接一个地将菜布好,然后低头退下。
裴长虹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还是得有酒啊。”他这才看了一眼菜肴,转而对二人说,“两位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吧,可是全按着你们两要求的啊。”
钟幸莞尔一笑:“那我两定然不能辜负将军的美意了,在下先敬将军一杯。”说完,钟幸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一饮而尽。
“好!”裴长虹点头称赞,喝完钟幸的敬酒后又给自己满上,看向谢微白,“钟大人都干了,谢家二你不能不喝一杯吧!”
谢微白半举酒杯,酒杯矮了裴长虹半截与他碰杯:“哪里,干。”他仰头饮完杯中酒水,喉结随之鼓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