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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哪怕是谢府所有的下人都打理宅院,都是不够的,更遑论要将这儿打理的这样好。不过这里只能先存疑。
“不过,我也不知是否是父兄安排了人专门打理。”谢微白接着说,“毕竟我知之甚少。”
钟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同谢微白说笑:“是了,你倒是鲜少走动,今日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这也是钟幸感到好奇的,毕竟这儿离谢微白那院子也隔了挺远。顺路来倒也顺不了路,况且如他自己所言,他还沾染了些凉气,专门来这儿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微白心里一沉,果然还是问了。但他没有明说,只是含糊搪塞:“想来了。”
没给理由,也没骗自己。钟幸感觉到了谢微白的抗拒,顺着他的话:“毕竟此处风景尤幽,让人心静。此处倒是个舒坦地。”
接着钟幸迅速转移话题:“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我觉着今日是个好日子。州夏,你觉得呢?”
“啊?”谢微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好日子?”
钟幸捡起他的手,放在掌心中捏了捏:“我带你出去玩的好日子,怎么样。”
谢微白有些微愣,他现在竟然还想着带自己出去,在自己这样搪塞他过后。想到这儿,谢微白心里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有些难受,但心里却有些胀鼓鼓的。好像漫无目的的追逐看见了路的尽头,那里是温暖的、柔软的光。
他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所以真同他说的一样,他会对自己很好。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钟幸:“我也觉得……很好。”
谢微白贴近钟幸,埋首在钟幸脖颈处,心跳的厉害。钟幸有些怕痒,但还是忍住了,没躲开。他感觉到他在颤抖,他轻拍着谢微白的背安抚他,此刻他意识到谢微白好像开始真的有点依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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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宝宝都是小可爱。
第15章 第 15 章
谢微白跟着钟幸从谢府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迷糊,他心想,这样竟就出来了吗?困着他那样久的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来了吗?
他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谢府大门,手紧紧攥着钟幸的袖摆,然后侧首看向四处。耳边是杂乱却热闹的叫卖声,身边是络绎不绝的人群。这样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场景,谢微白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感觉一阵恍惚……就好像自己处在同别人不一样的世界。
出来分明是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事,但他心里却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似乎同这些场景格格不入。
钟幸看着谢微白的表情几度转化,最终定格在怅然若失。他感觉到了谢微白并没有很开心,余光扫到了谢微白攥着他袖摆的手指上,已经用力的微微泛白。
他反手握住了谢微白的手,谢微白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钟幸的心在看见这样的谢微白有些抽痛,握着谢微白的手上也多用了些劲。
意识到自己手上力气不对,他不着痕迹地略松了些劲儿,温言细语哄人:“别怕,虽然人多,但我抓住你了。抓好了不松手,怎么样都丢不了你。”
谢微白微微张大了嘴,好像心里空白的地方被钟幸填补上了,最终眼光明亮重重地嗯了一声。
接着钟幸捏了个咒,将自己和谢微白两人换了张普通的脸,扔进大街三秒不到就会被淹没的那种。
一番动作后钟幸略略放下心,领着这小孩儿在定都的长街逛了一圈,给谢微白看的一愣一愣的。
“那里人围的不少,走,我们过去看看。”钟幸牵着谢微白的手往那处走。
他们此时挤进了围成一圈的人群,边挤边说着借过。好容易挤进去了,还来不及把气捋顺,接着中间的那个男人手腕一转,手里的布帛在众人眼前瞬间消失。
周围顿时一片惊呼声,还有的是人起哄:“再来一个,没看清就不见了!”
“对,再来一个!”
那人被这样起哄也不恼,微微笑了笑,在虚空中随手抓了抓,方才本来不见了的布帛又出现在他手中。瞧他这样,周围的人呼声更大了。一重盖过一重的,震的钟幸耳朵有些麻了。
谢微白微微睁大眼睛,用力拽了拽钟幸的手,指了指那个站在中心的人,忍不住提出一连串问题:“他方才拿在手上的布帛不见了,现在又出现了!他会术法是吗?他是什么术士吗?好神奇啊。”
钟幸毕竟是妖,普通人没看见的东西他看的一清二楚,包括方才表演的人的那点小把戏。那是手里藏着些东西,练的久了熟能生巧,不过这样人多的地方没有出现纰漏也确实不简单。
毕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可不假。
他看着谢微白亮晶晶的双眸,并不想破坏他的开心。于是咽下了解释的话语,笑眯眯地开口:“的确神奇,我竟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出来。”
“你竟然也没有看出来吗?”谢微白顿时兴致更高了,紧紧攥着钟幸的手,还想看后面还有些什么。不过有些可惜,这人的表演似是已经到了末声,他紧接着又表演了一个口吐火龙,周围又是一阵叫好声。
待到人们吼完了,随后他捡起放在脚边的大铁盘子,也没吆喝,只是笑着看着周围的客人。
有些人一看没看的了,还要给钱了,忙不迭地就走开了。顿时,原来这热热闹闹的摊子冷清了下来,人都快散完了,那大铁盘子上的铜钱也没几个。
谢微白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难过,瞧着那人憨厚朴实满是笑容的脸,又看了看那能轻而易举就能数出来的铜钱。但是他也没有钱,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他轻轻拽了拽钟幸的袖子,有些为难地开口:“你有钱吗?”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了,接着就说:“不是那种叶子变得,是正儿八经的钱。”
钟幸挑起眉打量着谢微白,谢微白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钟幸又移开了目光。但他还是压不住脸上的笑意,感叹道:“州夏你好可爱啊。”
随后他解下系在腰间的钱袋子,将它在手上轻轻掂量了下,谢微白听见了里面金属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接着钟幸又把它递给了谢微白。
谢微白接过钱袋子感觉到钱袋子并不很重,结果一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些金叶子。他紧张地把钱袋子又退给了钟幸:“这太多了,我拿不得。”
钟幸压低声音笑了几声,把钱袋子摁在谢微白怀里:“逛街花钱的地方可还多着呢,况且这点钱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你且拿着吧。”
“我瞧你不会都没到市街上买过什么东西吧。”谢微白压低了声音,但钟幸还是从里面听出了震惊以及不可置信的感觉,“普通的市集哪里能随随便便花的了金叶子,我瞧着怕是这一袋子钱都可以将这市集里的东西都买个遍了。”
钟幸弯着眼睛,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扇子展开遮住自己下半边脸:“这样不是更好?本来就是带你来玩,你既已知晓这些钱足够你玩个痛快,那不是更该开心些。”毕竟他活了这么久,身上家底也不少。
谢微白摇了摇头,一脸认真:“我虽愿这样,但不该这样。若过于贪乐,豪奢成性,对于我而言,绝非善事。于百姓而言,更甚于我。这样多的钱,不知可以让多少人吃饱饭。”
他虽年岁仍小,但到底是跟着周老先生学了几年,周老先生教他的不仅是书本上的东西,更多的是现下眼前的东西。无论如何,己身处于何种地位。切忌依仗身份乖戾行事。更重要的是以民为重,敬待他人。
从谢微白的话语里叫钟幸想起了他过世百年的师父给予他的教导。自己对于钱这方面观念淡薄,从前时常挥霍无度。常常是自己也不知自己买了些什么,就将钱花光了。
钟鼎说过他几回,但他不以为意。后来有一次他直接带着自己到了脏乱差的运货场,他当时看到的时候对钟鼎说的是什么,他问钟鼎这地方这样的事真的是人干的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