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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言映真坐在酒店旁边的广场上发呆。
他现在哪都不想去了,之前幻想搞到一大笔钱,将父亲救出来后,就去到很远的城市生活。
现在他只想将程喻拖入深渊之中。
程喻报复也好,出轨也罢,他都忍了。
事到如今还要如此羞辱人,他就真的只剩下刻在骨子里的坏了。
“映真。”
言映真抬起头,看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溯。
他似乎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言映真勉强扯出笑容,“叶哥,好久不见。”
叶溯的确是在很认真的看他,因为从他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对方领口下白皙的皮肤,诱人的锁骨弧线。
他轻轻吞咽口水。
“快一个月了。”叶溯无奈地说:“出了趟差。”
“吃饭了吗?”叶溯在他旁边坐下来,“想吃什么口味的?”
“我不……”言映真情绪很差,想说我不吃,但理性跳出来提醒他,需要跟叶溯吃饭。
“我不吃辣的。”言映真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强行营业:“今天我请,我知道有家潮汕牛肉火锅很好吃。”
“好。”叶溯微微勾起唇角。
言映真说罢便站起来,刚走两步,两眼一黑,晕的他站不稳脚。
叶溯上前扶住他,手臂揽过他的肩膀:“映真。”
言映真闭上眼,缓了几秒才站稳,他微微退后两步,声音有点疲惫:“低血糖,没事了叶哥。”
“你气色不太好。”叶溯很温和的指出,“看你朋友圈是在拍戏,不能太累着了。”
“已经杀青啦。”言映真调侃说也不是什么大制作的正剧。
倘若他当时没有退圈,可能现在咖位不同,就真的可以接拍高质量的正剧。
但眼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来搅局的程喻。
“真不用我扶?”叶溯抬了下镜框,语气轻松地说:“都见过我父母了,还见外啊。”
言映真反应慢,叶溯抬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脑袋:“当我男朋友那天。”
“哦。”言映真笑了笑,说:“那不是演的嘛。”
“叶哥,我们去吃饭吧。”他拿出手机开始查离他们最近的店。
他说的那个火锅店是连锁的,刚好在这个广场就有一家。
叶溯跟在他后面慢了半步走着,他有时候又觉得,言映真不像那个人。
他有自己的性格。
第25章
火锅店里,言映真乖巧帮叶溯烫牛肉跟调酱料。
“映真很会调酱。”
叶溯已经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椅背后,衬衣纽扣随意地解开了,“但我看你没吃多少啊。”
言映真垂下眼眸,迅速捞起一颗牛筋丸,在沙茶酱里裹,放进嘴里,脸蛋鼓鼓的。
叶溯看着他这一系列好似被强迫又不敢声张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言映真还在嚼肉丸子,柔软的薄唇上沾了一些酱料。
他抬起头,看叶溯的眼神略显懵懂。
“映真。”叶溯放下筷子,很认真地对他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言映真迅速咽下肉丸,赶紧喝了一大口冰水,才说:“上次跟你提过的,关系我父亲的案子……”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看破不说破,成年人都懂。
当初叶溯说愿意考虑几天,后来到了月中,言映真猜到了答案。
所以没有再打扰对方。
“但你现在所困扰的,肯定不是这件事。”叶溯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凸显着身为律师该有的睿智,他简单分析道:“你父亲的案子不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事,之前你也没有如此沮丧过。”
是吗?
言映真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两天给人是这样的感观啊。
“说来听听。”叶溯温和地诱导他,“或者说在法律层面上,我能帮到你吗?”
说实在的,言映真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动容。
这两天他在拼命地自我CPU,告诉自己没关系,被人睡了一觉又不会少块肉。
祁骞承愿意他可以继续履行协议,如果介意当天搬走绝不死缠烂打。
程喻跑来恶心自己,很好,他可以玉石俱焚,大家都别好过了。
但没有人问他,要不要帮助?
“叶哥。”言映真耷拉着脑袋,在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前,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抬起头来时,又是一副豁然开朗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个事比较私人,我自己会处理。”
“既然如此,我就不会再强求。”叶溯很轻地笑了下,“但我随时乐意帮你,所以你可以随时.骚.扰我。”
言映真用力地点点头,又勉强自己吃了几片牛肉。
用餐结束后,叶溯说开车送他回去。
两个人刚走出餐厅,遇到两名穿校服的高中女生,她们手上拿着手机,半捂住嘴害羞地往他们那边看。
言映真没有身份当明星的觉悟,起先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或者说没擦干净嘴。
直到两人推推搡搡好一会儿,眼见他们已经走向电梯,其中一位才大着胆子追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言映真吗?”女生有点紧张,说话的时候声音发颤抖。
言映真还没回答,叶溯已经挡在他面前,“你们,有事吗?”
女生又缩了下脑袋,小声解释:“我们看到过你拍的广告,也考古过你以前演的戏,挺喜、喜欢你的。”
言映真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拉开叶溯,低声得意道:“别吓着我的小粉丝。”
在女生们的要求下,叶溯拿着手机替他们拍了照片。
结束后女生问:“是男朋友吗?”
言映真摇摇头,语气很是遗憾:“单身。”
两个人眼睛一亮:“择偶标准?”
不知为何,言映真脑子里冒出祁骞承那张冷峻而疏离的脸。
他脱口而出:“霸总,巨帅,把我宠得无法无天。”
*
中午,炎炎烈阳笼罩着深城。
畅星集团总部大厦,祁骞承刚刚开完一项重要且冗长的会议。
回去办公室路上,向诚见他气色不好,等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问是不是不舒服?
“祁总,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吗?”向诚不放心的问。
祁骞承盯着电梯门映出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
祁骞承回到办公室,让向诚放好文件材料就去休息。
上次言映真病了,他让医生开了一些常备药放在休息室。
翻出医疗箱,他吃了两粒感冒药,又喝了一杯温水。
没有胃口所以不打算吃东西,祁骞承刚躺下,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
他点开一看,又是匿名邮件,没有正文跟标题,只有几张附件jpg文件。
祁骞承坐起来,背靠在床头的软垫上,在看完那几张照片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阴郁。
下午的新品发布会现场,祁骞承像往常一样站上讲台,作为集团ceo讲解此次新品的创新及卖
点。
台下的照相机疯狂按着快门,闪光灯从来没有停止过。
毕竟这位神秘又低调的千亿豪门继承人,除了在每年夏天,主打产品的发布会上露脸,平时很少出现的公众场合。
早在中午已经感到不适的祁骞承,在开讲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子开始疼起来。
他加快了语速,原本15分钟的新品介绍被他压缩在10分钟搞定。
结束后,记者们最期待的环节来了,可以举手向这位多金又帅气的总裁提问。
“接下来是新品展示的时间。”
上台的主持人,接到指示,赶紧无缝接到下一轮环节。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祁骞承下台后,向诚赶过来想扶着他。
他抬手一档,向诚便不敢上前去。
去往后台休息室的路,尽管走的很慢,祁骞承依然挺直背脊。
他从出生那天起,身边所有的人都警告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