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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僵住。
偏偏时薄琛还和她打招呼:“楠瑶,好久不见。”
“......”谢楠瑶心里五味杂陈。
她很希望哥哥能够真的走出来,找到一个真正爱着他的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但她不希望那个人是时薄琛。
然而在平时打电话的时候,她能看得出来,始终笑着的哥哥其实会偶尔不经意流露出寂寞的神情。
异国他乡,没有人在身旁,该有多难熬。
所以当她看到时薄琛陪着哥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反应。
“楠瑶,你刚才问了什么?”谢南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这丫头突然发起呆,觉得有些奇怪。
刚才的问题他没有听清,妹妹的情绪变化难道是和这个问题有关?
谢楠瑶回了神,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薄琛,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
她可能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没事,哥,”她摇摇头,“看到你有人陪着,我就放心了。”
“楠瑶......”谢南观后知后觉,才发现妹妹是从时薄琛出现后,才开始变得奇怪的。
他直觉,妹妹是误会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他想解释,却听到时薄琛突然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甚至听到身旁的时薄琛温柔地笑了一下:“妹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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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那通电话,谢南观本想对时薄琛的擅自开口生气,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这个人捂住头,撑着椅子边沿,表情很不舒服的样子。
眼看着时薄琛就要倒下,他只能撇开刚才的不自在,扶住对方的手臂,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他知道时薄琛有头疼的毛病,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个人身上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好。
而听到询问后,时薄琛霎时顿住。
他知道自己刚才突然出现在谢楠瑶面前,还不经允许就说了那些话,肯定会惹谢南观生气,所以他装病,想要获取谢南观的关心而不是责备。
他知道,他的南观最是心软,一旦看到他难受了,肯定就会立刻关心他,刚才的事情就会被抛到脑后。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南观还记得他的事情。
是不是说明,他的南观心里还有他?
他欣喜若狂,病都忘了装了,立刻轻轻捧住青年的脸,就要吻上去。
“时薄琛......!”谢南观瞬间瞪大了眼睛。
就在两唇即将相触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谢南观霎时反应过来,也不管这人是真疼还是假疼了,直接一把将人推开,自己捂住嘴后退了好几步。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心情,但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心跳。
心跳如雷鸣,那跳动甚至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南观......”
时薄琛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了几步,看着对方的动作,刚才还欣喜的心情现在立刻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凉得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地难受。
都说情绪会影响身体状况,时薄琛这才知道,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他的头变得抽痛,一股一股地像浪潮一样,不断地席卷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
“时薄琛?”副导演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南观往那边看去,只见丹尼尔他们都过来了,“你们原来在这边休息啊,怪不得找不到你们两个。南观,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谢南观别开脸,用手背给自己的脸降温:“没事,可能穿太多了。”
副导演看了看青年身上裹得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信了。
这个裹法,怎么跟华国的粽子似的,是最近流行的裹法吗?
别说,放在谢南观身上,倒也挺好看的。
他又看向时薄琛,当看清楚对方的脸色后,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你怎么了时摄影,怎么脸色这么差?”
时薄琛勉强站稳,单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强撑着笑了笑:“老毛病,头疼犯了。”
说着,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看谢南观。
这回他是真疼,他不想让谢南观觉得他在撒谎。
虽然他刚才确实有欺骗的成分在。
青年听到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着他。那双深色的眸子里是担心,还有明显的怀疑。
看吧,他的南观又要讨厌他了,他真是笨。
时薄琛内心抽痛。
明明知道南观不喜欢被他骗,可是为什么他又这样做。
时薄琛狠狠地咬牙,决定找个谢南观看不见的角落,给自己几拳。
“头疼犯了啊,”副导演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继而又看向谢南观,“南观,你不是说学过按摩吗?专门舒缓头部疼痛的那种。”
谢南观沉默地垂下头,没说会也没说不会。
时薄琛看着他,内心波澜起伏。
他还记得,三年前谢南观还爱着他的时候,经常会让他枕在腿上,给他按摩头部。
一开始,南观的手法很生疏,经常会把他揉得更疼。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观的手法就越来越熟练,总是能舒缓他的疼痛。
原来,那是南观专门学的啊。
是为了他吗?
只能是为了他吧。
可就在这时,副导演又说:“之前还看你帮丹尼尔揉过呢。”
说着,又看向时薄琛,笑着介绍:“当时丹尼尔头疼得不得了,谢南观就让他枕在腿上,按了一会儿就舒服了。”
“是吧,丹尼尔。”
丹尼尔没想到副导演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这事儿,怪不自在的,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到这话后,时薄琛刚要露出来的笑容立刻僵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谢南观,祈求谢南观能够否定。
但没有。
谢南观只是淡然地听着,用沉默作了回答。
看到青年沉默地肯定了这件事情,时薄琛的头疼更加严重,疼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时摄影好像更疼了,南观,这家伙就交给你了啊!”副导演把扶着的时薄琛往那儿推了一把,“特批你俩再休息十分钟,尽快啊!”
说完,就拉着其他人走了,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人一走,时薄琛就再也坚持不住,走上前将谢南观拥了个满怀。
谢南观被拥得往后踉跄了一两步,本想把人立刻推开,但想起对方刚才的头疼,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察觉到青年的犹豫后,时薄琛欣喜若狂,却又心痛难忍。
“南观,是他吗……”时薄琛将脸埋进青年的脖颈,喑哑着声音问。
谢南观怔了怔:“什么?”
“是丹尼尔吗,你说的那个人,是他吗……”时薄琛每说一个字,都心如刀绞,“衣服是为他买的吗,按摩也是为他学的,是吗?”
他几乎要哭出来,“你爱他对不对?”
谢南观猛地睁大眼睛,也不顾那么多了,一把把人推开。
在看清时薄琛的脸后,他的心猛地一紧。
向来矜傲的男人,此时此刻,泪流满面。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从脸颊滑下。男人薄唇紧紧抿着,眼眶红了一大片,眼里全是痛苦和不甘。
那双素来淡薄的深绿色眸子,满是他。
谢南观生气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发不了任何声音。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那个人爱你,对你很好,”时薄琛哽咽着,“他那么好,又那么温柔,所以……你爱他,是吗?”
痛苦像浪潮,席卷了两个人,无一幸免。
三年来积攒的失望和无措在这一瞬间,像炸开似的,把谢南观轰得耳朵发鸣。
谢南观被气得发抖:“你凭什么在那里胡言乱语……!”
时薄琛抓住他的肩膀,眼泪坠在地上:“我胡说什么!难道不是吗!你为他定制阿曼达的衣服,为他学按摩!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他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吗,你难道不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