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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命运就是喜好捉弄。

任棠光如何也想不到,他满腹希望的开始,竟也是一切苦难的源头。

真是可悲又可笑。

谢青随极轻地从空气中收回呼吸,轻微的颤抖隐匿在无尽的风声里。

他闭上眼,腕间一片冰凉。

锁住他的不仅仅是一副手铐,更是过往的不堪。

他沉重地向前迈近,每一步都像踏在泥潭里,走得无比艰难。

棠光毫无理智地上前,试图拉住他:“谢青随,你还没回答我!”

然而被无情地拦了下来。

他还没碰到谢青随,反剪手臂的压制逼迫他半跪在地上。

棠光挣扎着抬起头,复读机似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谢青随,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你!”

膝盖与地面反复摩擦,痛觉的传输似是在此刻中断,他如同失去知觉,疯了似的讨要着答案。

跨进警车前,谢青随顿住了脚步。

被风浸透的声音冷冽传来:“棠光,就算他救过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配不上你的找寻,更不该留下任何痕迹。”

谢青随不敢回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和你相处的时光带给了我少有的轻松,还有……对不起。”

车门关合,阻断了一场跨越多年的追逐,只留下一份似是而非的道歉。

警察放开他,厉声警告道:“再追过来,我只能按照妨碍公务处理了。”

可棠光还没有得到答案。

他半跪着,身形不稳地向前打了个趔趄:“谢青随!你告诉我!”

季知新一个箭步跨到他身前,拦抱住他:“不要再问了,他不是!”

“是我,”他高声盖过棠光的哭嚎,“你就当是我可以吗?!”

车轮碾压地面的声响逐渐远去,棠光伏在季知新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我找不到他了,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残破的风声在崩落的墙角间轻啸,打破往日虚幻的旧梦。

他终究还是,等不到答案了。

·

良久,夏斯弋缓缓回归清醒。

意识像被晨雾轻拂的湖面,在充足的阳光下逐渐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他从病床上支起身子,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息侵入鼻腔。

一直守在旁边的钟至见人苏醒,一个跨步靠近夏斯弋,关切道:“醒了?头疼吗?眼花吗?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一连串的问候砸晕了夏斯弋,他呆愣地滞了足有半分钟,散乱的思维碎片才拼图般回笼脑中。

钟至伸出手,自然地搭上他的侧脸。

混乱带来的不安感还未完全褪去,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致使他有些慌乱。记忆应和似的在脑海中淘洗,谢青随的那句“钟至那么喜欢你”兀地浮现。

夏斯弋一惊,本能地向后退缩,脱离了钟至的触碰。

之前受药物的影响脑子不够清醒,这会儿回想起来,反应多少有些过激。

意识到不对后,夏斯弋轻咳两声,试图直接盖过刚才的尴尬:“那个,我睡多久了?”

钟至默契地没有追问:“一夜了,现在是上午近十点。”

居然过去这么久了。

夏斯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后知后觉地提出疑问:“我能问问你昨晚是怎么找过来的吗?”

钟至叹了口气:“应该是谢青随吧,他给我发的地址。”

其实他昨天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逼对方露馅。

可他没想到,这份破绽居然会落在夏斯弋那里。

继他拒绝了谢青随隐性求合的电话后,夏斯弋和谢青随双双失联。

钟至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他四处找寻未果,接到了一个自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地址。

那位置就在谢母所住的医院周围,也是夏斯弋去取体检报告的附近。

他来不及深思,匆忙赶往。

可夏斯弋的反应让他意识到,那份定位不是夏斯弋发的,而是谢青随。

不然,他昨晚定然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夏斯弋也随着他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拖你下水的,这是嫌拉上我不够,还希望送他入狱的人里也包括你。”

片刻后,他又问:“谢青随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调查,一会儿应该会有警察来找我们做笔录。”

钟至怕他劳心耗神,干脆一股脑倒出了他有可能关心的其他事:“他妈那边我也去问了,谢青随找的这个护工签了十年的合同,不缺人照顾。”

夏斯弋的脑子仍一刻不停地转着:“谢青随和我说,我爸去世两年左右捐赠就终止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的捐款至少可以再维持5-8年的运行。

公司破产不会影响到那份捐赠基金,只要找到原因,他母亲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我也不算自不量力,我——”

钟至不悦地在夏斯弋面前打了个响指,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思索。

夏斯弋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钟至反驳,“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现在、立刻躺下休息,等医生来。”

钟至伸手按动他身旁的呼叫铃,思绪飘回钟至口中的“上次经历”。

那一次,钟至也是迷迷糊糊地晕倒在了主楼14层,后来他在对方醒后去找,钟至的说辞是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那时候他没想太多,如今角色互换,夏斯弋成了受害者,脑子里的记忆虽混乱又模糊,但直至完全昏迷前的事情,他还勉强都有些印象。

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于是,出声问道:“钟至,你是不是,还记得14层发生的事?”

钟至从水壶里倒水的动作一滞,温暖的水汽萦绕,沾湿了他的指节。

他没说话,继续有条不紊地倒着水,直至水杯满起。

水面荡漾了几秒,很快归于平静。

钟至把水稳稳递到他面前,等他完全抓稳了杯子才继续说:“你是在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亲过你,是吗?”

【作者有话说】

41(脸颊爆红、目瞪口呆):他,他,他怎么这么回话!!!

TIP:明天我有个首页榜单,下一更的更新时间放到20号凌晨00:03啦~(几小时后)

第50章 不堪败露的爱意

夏斯弋的水杯抓不稳了。

杯里盛的明明是温水,此刻拿在他手里,却显得格外灼人。

精神类违禁药物对人脑的影响果然不能小觑,不然他怎么可能问出来这种无论是什么答案都会令两人陷入尴尬的问题?

他问完就后悔了。

可惜钟至一点反口的余地都没给他留,那份回答相当于直接承认了当时的失忆是在说谎。可承认说谎的人坦坦荡荡,受蒙蔽欺骗的人反而坐不住了。

夏斯弋权当没听见他的反问,慌张地扬手抵在额间:“我头又疼起来了,你快帮我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

钟至意味深长地轻缓一笑,旋即离开,保留了他所剩无几的面子。

下午,他们接受了警方的问询。

结束后又在医院里观察了几小时,夏斯弋才出了院。

回家的路上,夏斯弋迫使自己进入了静音模式。

他是想休息的,奈何下午担心钟至旧事重提,愣是干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是想睡都闭不上眼。

出租车摇摇晃晃,夏斯弋始终看着窗外,突然间右肩一沉。

他偏头看过去,钟至居然枕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夏斯弋下意识想伸手扒开他,可一想到钟至可能是昨晚守了他一夜才困成这样,手上又没了力气。

他默默叹了口气,口嫌体直地向钟至偏过身,以便对方能睡得更舒服些。

回家的路程漫长,夏斯弋几乎没怎么动过。

窗外的建筑物愈发眼熟,钟至也苏醒过来,夏斯弋揉了揉发酸的肩颈,沉默地和钟至挥手告别。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地关门声,彻底摆脱尴尬的夏斯弋长舒一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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