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碰!
厉歌照着鱼头的小腹就是一拳,这些在战场上杀人的主,下手哪有轻重,一拳就给厉歌窝那儿了:“跟爷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客气点。”
我看出来了,厉歌是好意,他怕鱼头哪句话真激怒了我,下场就不是‘带走’而变成‘崩了’。
可鱼头好像看不出来,凭借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几秒就从痉挛中缓了过来,喘着粗气弯着腰,朝厉歌骂道:“你个狗腿子,我他妈和爷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他开始不给我做脸了,好像不知道‘带走’是留了他一条命,自己奔着死路摸了过去。
他把自己卡在了死不承认的台阶上下不来了,从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到转化为一条疯狗,只在转瞬之间。
“交肃正局。”
江湖人的混不吝,让一次歇斯底里把本该是由‘家法’解决的事,在盛怒之下闹到了‘国法’的程度上,就像是亲哥俩大过年喝两口辣哨子酒吵架,最后谁也不退让的动了手,直接打伞散了一个家。
这一步一步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在铺垫,从正常状态下到癫狂,鱼头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宛如那次过年的春节前夕,一群人在我家别墅里喝酒耍钱,最开始也是其乐融融,最后,几句话不对付,鱼头就和屠家老二动了手一样。
厉歌这才睁大了双眼,都不在乎鱼头的叫骂,赶紧求情说道:“爷!交肃正局,这……不成了雇凶杀人了么?”
“那他妈我给他跪下,给他磕一个,求他跟我认错啊!”
我转头看向了厉歌,在怒吼中,让房间内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同一秒,鱼头好像在我的话语中听明白了。
他扭头看向了我,仿佛才明白自己的死不承认,拒绝了什么。
我在他眼睛里看见了后悔,看见了微微张口后,撅起的嘴角,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X他妈的,这时候,他竟然还等着我给他台阶下!
“带走!”
“听不见啊!”
绿皮兵往后一撅鱼头的手臂,顺手压低了他的脑袋,将人摁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扭头看向门口的人。
所有人脑子里都在想,怎么闹成这样了?
包括我自己。
这不和小时候霍三哥领我去另外一个社会大哥开的要账公司窜门,看见他们家兄弟出去收账,把本该收回来的一万一欠款拿回来七千五,愣说就收回来这么多钱,结果打电话去问,人家欠账人说借条都销毁了一个意思么?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组织架构,是你想当这个大哥,就必须要有能力去处理来自于内部、外部不间断出现的各种麻烦,而不是只有《古惑仔》演的,大哥带着小弟威风凛凛走在街头,手底下兄弟谁也不给你惹事,光给你打地盘挣钱……
我看着晃晃悠悠关闭的办公室房门,走回到了办公桌后,老烟枪双腿一软,跪在了当场,说了一句:“爷,我错了……”
“我们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这事该怎么办……”
老烟枪伸手在后腰上掏出一把匕首,随即起身,将左手整个巴掌摁在了我办公桌前,咣,一刀下去,将小手指头剁了下来之后,我看着齐刷刷断开的伤口处,一股子鲜血冒了出来。
这一秒,我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冷血,我看着那节断指和不断喷血的伤口没有半点不忍,反而瞧着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说了一句:“焦老板,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老烟枪忍着疼,憋得脸色发紫,整个脑袋都在颤抖,却只能站在那儿等待着我的答复。
这一刻,我才转回了头望向他,冷着一张脸说道:“去医院。”
说完了这一句,我才开始处理整件事:“面瘫,把鱼头的手下兄弟敛敛,将水上的事撑起来,我就不信,没有这个臭鸡蛋,还不做槽子糕了。”
就在面瘫抬头无法理解我这个决定时,我再次说道:“厉歌,官升一级……”说完,看向了厉歌。
厉歌马上低下头说道:“爷,我会让人把嘴闭死了,这次的事,绝对不往出说。”
说完,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只有焦老板还被绑着手,站在原地。
而这个女人,却在此刻说道:“许爷,他们可能还没明白,你想要的,只是听实话,哪怕这群人闯祸了也无所谓,毕竟这儿是佤邦……”
她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其实这个要求不高。”
第649章 五军同盟!
我伸手在焦老板身上摸了一遍,确定了她没有任何武器后,将其背后捆着双手的裤腰带给解开了。
那一秒,我们俩都坐在了办公室内,相互对望着。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她,我在找她,还会在这次聊天后,没有感受到她存在的价值时,直接将其送到东边口岸,除非……
“我找过你,很多次。”
她开口了,双手搭在我办公桌上揉搓着手腕,坐得很直的向我阐述着。
“可我见不到你……”
我和底层早就脱节了,这件事我当然知道。
可我还是听这个女人继续说了下去。
“许爷,我们老板说,在佤邦,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老板还说,他一旦出了任何事情,就让我过来找你。”
这就是人在做一件超出了自己能力范畴的事情时,所感受到的不安,如果西亚人依然在东南亚贩卖军火,他一定不会向姓焦的女人说出这句话,可他倒腾起了小快乐,还是往东边倒腾小快乐的时候,恐怕自己都有预感。
“可我离不开孟波,我们所有人都被东掸邦的人盯得很紧。”
她很平静的说着:“我只能将这些越南人带出来,靠他们从两军衔接的缝隙中杀出一条路来……”
“我只能靠他们保护自己的安全,才能抵达佤邦。”
我笑了。
“那些佤族老百姓挑着扁担就能从边境线上无人看守的地方经过,你怎么非得带着私人武装过境?”
“我们不一样,我能提供给东掸邦的价值,是那些老百姓提供不了的,我们每个月给东掸邦交的钱,可以顶得上整个孟波一年的税收。”
“所以阿德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就像是那些园区老板也不可能轻易离开一样。”
“在佤邦切断了整个东掸邦的补给线后,我们才是他最后的保障。”
这我信,自打我围困孟波至今,莱登几次带来孟波的消息已经说明了一切,最近的消息是,东掸邦的人已经开始向山区村寨里的佤族收购粮食了,其中就包括了竹笋和芋头。
而他们至今还能向山区佤族收购粮食的钱,当然得从这些灰黑产身上压榨……否则,阿德就得看着空荡荡的山区,亲自派兵去山里挖。
“到了邦康以后呢?”我询问着说道。
“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您来主动找我。”焦老板坐在那儿松开了揉搓手腕的手,终于开始正视起了与我的谈话。
我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找我的目的除了那个怀孕的女人之外,还有别的么?”
“您是想问我对佤邦有什么价值吧?”
我将那根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实现‘五军会盟’让你真正意义上的成为如同大包总一样缅北之王!”
这个没文化的女人啊……
她说的不是‘五军会盟’,她说的是摒弃皇位之后的项羽自封‘霸王’!
可我从不是项羽。
“到邦康多久了?”
她愣了一下,很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时间不长。”
“知道布热阿结婚的事么?”
她摇了摇头。
我继续说道:“布热阿结婚,克钦邦、南北掸邦、果敢、缅政府、缅军都送来了贺礼,我要想如同大包总一样,组织一场五军会盟,我用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