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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怕自己过几年就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我.......”我良心过意不去。
他可以给蒋敏所有,但唯独给不了爱。
薄司是他一见钟情之人,是那个融入骨血中无法忘却的朱砂痣、是那个午夜梦回中的白月光。
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薄司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刚刚考上大学,新的环境新的同学都让他格外憧憬,也令他这副憔悴不堪的身体有了一丝生机。
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朋友的陪伴下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直到一次体能训练他倒在了操场上,体内兽血突然爆发令他毫无征兆的进入情期。
他半兽人的身份再也隐藏不住。
学校勒令他退学。
他不得已收拾行李离开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前往半兽人所在的学校。
可是一只羸弱的皇蛾阴阳蝶在满是强壮的半兽人学校中就如同误入鹤群的鸡,即便是有姐姐的保护他也免不了被同学欺负。
直到某天他又被恶作剧的锁在储藏间以为自己又要在这里蜷缩一夜时,薄司出现了。
对方劈碎了门将他从黑暗狭小的储藏间内救了出来。
当手电筒照来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神祇降临,如一道透彻的光照亮了他黑暗的生命。
可还未等他看清楚救命恩人长什么样,自己这副羸弱的身体便又出现了状况——储藏间内的灰尘令潜伏在体内的哮喘爆发了。
他只觉得肺部被两只大手狠狠的捏着,将所有好不容易吸进去的气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他痛苦的抓住薄司的衣领,哀求的望着男人俊美如神的双眸,在对方焦急的眼神中昏死过去。
最后的刹那,他只觉得唇上一软,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气从口腔内渡入肺中,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醒来后,他看见姐姐拉着自己的手哭成了泪人,而那个漂亮的男人正扶着姐姐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安慰。
他动了动嘴唇,细弱蚊蝇的呼唤:“姐姐.......”
姐姐顿时喜极而泣:“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姐姐.......”
他由衷的道歉,眼神再次落在男人身上。
这次他终于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了。
柳叶眉,桃花眼,白皙的肌肤上一点绛唇,穿着米色风衣,身段高挑利落,虽然看上去比较清瘦,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谢谢你......”
他充满感激的看向男人。
劫后余生的欣喜令他暂时忽略了心里的那份悸动。
而男人只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应该的。”随后伸手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俯身在女人耳畔亲密的耳语道:“我在外面等你。”
“嗯。”
姐姐点了点头。
他立刻好奇的追问:“姐,他是谁?”
“他?哦.......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他是你姐夫,姓薄、单名司,和姐姐在同一家单位工作,最近在你学校里任职导师。”
“特行科?”
“嗯。”
“怪不得他能出现的那么及时........”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唯独胸膛内巨大的心跳声无法解释。
他抬手摸了摸唇,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
初吻就这么没了。
第47章
他又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才出院。
离开医院后他感觉全身乏力,一点劲儿都没有。
姐姐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便给他办理了休学,而薄司则给他扛来了一架制氧机。
这是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了一面后他第二次认真的观察薄司。
“你多大了?”
“比你大六岁。”
“二十五了???”
“嗯。”
薄司一边安装制氧机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是怎么和我姐姐认识的?她一句都没有向我提过,你俩领证了吗?”
“当然领了。”
薄司避重就轻的回答了问题,然后将纯净水加入制氧机中,拿起氧气面罩就往白潇脸上怼。
白潇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可是男人却简短而严肃的喝斥道:“别动。”
男孩儿立刻乖乖的放下了手,规规矩矩的坐直身体,仰着脖子盯着近在咫尺薄司认真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着。
——皮肤真好,比他们学校里最漂亮的小食草类半兽人的皮肤还要白还要细,简直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睫毛也好长,又浓又长,根根交错,虽然没有那么翘,但是从侧面看去就如一把刷子。
——嘴唇也好性感,呈现出健康红润的颜色,唇珠随着抑扬顿挫的说话声轻轻颤抖,像打湿的樱桃,看起来就很好亲。
亲???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哮喘时印在他唇上的吻,虽然是救命的人工呼吸,但却足以让纯情的大男孩儿为之心动。
而如今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正贴心的为他调整着面部的氧气罩。
手指触碰在面颊上如蜻蜓点水,荡漾了风平浪静的湖面。
他的脸又开始发烫、体温极速上升、连同着苍白如纸的肌肤都逐渐变为了绯红色。
——糟糕!
他飞快躲开薄司的手指,装作肚子疼冲进了卫生间内,却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硬是被扯了个趔趄。
薄司眼疾手快,修长的手臂一拢便将他拢在了怀里。
铺天盖地的山茶花外激素像打翻了的香水瓶,令薄司顿时皱起了眉:“你进入情期了?!”
“我不知道!”
他飞快推开男人冲进卫生间内锁上了门。
薄司在外面拼命的敲打门板:“你出来!你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情期!你出来打抑制剂!”
“我不打!”
“别犟!快出来!”
“我就不打!”
“你若是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你若是敢踹门我就告诉我姐你欺负我!”
“你?!”
门外的薄司碰了个软钉子。
他以为白潇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性格肯定也十分随和,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头小倔驴。
既然威胁不管用那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薄司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温柔一些,重新上前去又敲了敲门。
“听话,别让你姐姐担心你。”
“我要是打了抑制剂才会让她担心呢!”
“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我姐姐没有告诉你我是过敏体质,对所有抑制剂都过敏吗?打一针那个会要了我的命。”
“啊.......她还真的没有和我说。”
薄司懊恼的敲了下脑门,为难的看着毛玻璃门后的黑色身影,嗅着从门缝中不断溢出的山茶花外激素香味儿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抑制贴呢?用过那个吗?”
“那是什么东西?”
“贴在肌肤上,物理阻断情期,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那........那.......”
“行了,别犹豫了,我去给你买,你乖乖在家等着。”
薄司转身离开。
待他重新回来时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已经开了,而里面的白潇却不知所踪。
第48章
“白潇?!”
薄司转手将抑制贴扔在了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冲进了卧室内。
——没有。
他又冲进了书房内。
——没有。
储物间。
——还是没有。
“白潇!!”
薄司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大声呼喊,可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家。
——这小孩儿........发着情乱跑什么啊!
“白潇!!!”
薄司一边呼唤着一边推开家门走了出去,碰见邻居时赶忙询问,邻居便指了指天台道:“这小家伙总喜欢往那里跑,你去那儿看看。”
“多谢!”
薄司拔脚就向天台那边冲。
果然,他在角落中发现了因为情期而神志不清的白潇。
男孩儿体温急速攀升,烧的眼白都红了,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