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司本想忽略,可是手指却鬼使神差的将杂志拿了起来。
翻开的第一页便是经济学家用长篇大论阐述着zk未来的发展趋势。
翻开第二页是警察对蒋国勋意外死亡的调查进度。
薄司笑笑,将杂志重新扔回去,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经济杂志居然也关心起案情来了?
“会长,您醒了。”
南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薄司一跳。
“嗯,醒了。”
“您睡了整整两天,一定很饿吧,我这就把餐给您端上来。”
“不用。”
薄司冷淡的拒绝了南安的好心。
“我去外面吃。”
“外面?!您才刚刚退烧就要出去?!”
“嗯,散散心。”
薄司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还是那一身乌漆麻黑的风衣,就连围巾都是黑色的,再加上大病初愈的苍白面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去奔丧。
南安特别担心,却又不敢反驳对方,只得拿上车钥匙妥协道:“您要去哪儿里?我送您。”
“不用。”
薄司夺过车钥匙,简短的扔下两个字后便转身离去。
南安追了两步,突然看到床头被翻过的杂志,心里顿时像打碎了的调料瓶——五味陈杂。
他已经知道薄司要去见什么人了,而去见那个人的的确确不方便带着他。
.........................................
薄司坐在车上拿着手机盯了好半天。
他不知道开场白应该说什么。
——节哀?
可那小孩儿根本不伤心。
——保重?
拉倒吧……这话说的他都不愿意说了,那小孩儿肯定更不愿意听了。
——那该说些什么呢?
薄司趴在方向盘上,将脸埋进臂弯中,不明白自己这么果决的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为一条短信而纠结。
“算了。”
薄司收起手机。
——恐怕那孩子现在忙的焦头烂额,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滴滴滴!”
谁知手机突然在掌心内响了起来。
薄司看了眼屏幕。
是个陌生号码,他不想接。
但是心底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让他拇指不受控制的按下了接听键。
一声低沉而疲惫的呼唤声传了出来:“小司……”
“?!”
又是这个称呼!
几天前就是因为这个称呼导致了那场重逢的意外、搅乱了他平静的心,结果今天又听见了!
这家伙是算准了自己对这个称呼毫无反抗之力吗?!
薄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捏着手机不知该怎么开口,斟酌了又斟酌、犹豫了犹豫,最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结果就是这一声简单的“嗯”却像打开了白潇的话匣子,男人滔滔不绝的对着薄司大吐苦水,甚至将zk最新的股东大会内容也透露给了对方,听的薄司好一个尴尬,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
“白潇……你觉得自己对着杀害了你老丈人的凶手说这些事情好吗?”
“什么凶手?我只知道你是我姐夫、我最爱的小司。”
“.........”
得了,又来了!
这小孩儿天天把告白挂在嘴上也不嫌烦啊!
薄司长叹一口气,将手机贴上支架,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电话那边听到汽车引擎声的白潇突然激动的跳起来:“小司,你要来找我吗?!太好啦!我现在就去接你!”
薄司:“........”
自己哪句话说要去找他了???
第19章 我爱你爱的好辛苦
薄司当然不可能去找白潇。
他还没那么不理智。
所以他只是听着电话那边男孩儿兴奋的欢呼声平静且冷淡的说了句:“别叫,我不会去找你。”旋即飞快旋转方向盘,将车子驶向大海的方向。
而电话那边的白潇在听到薄司不会过来时并没有表现出巨大的失望,而是了然的一笑,道:“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过来。”
薄司诧异:“那你还激动什么?”
白潇温温柔柔的笑:“因为只有把希望放到最低才不会觉得难过,否则照着你这一次一次的拒绝、我早就被伤的体无完肤了,所以啊.......我知道你会拒绝。”
薄司:“.......”
既然一早就知道会拒绝那为何还要说出来?是在测试他的反应吗?
薄司不懂白潇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他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开着车,将车窗摇下一条缝,感受着冬季凛冽的寒风灌进温暖的室内将本来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如勒在悬崖处的野马,瞬间便清醒了。
“行了,不聊了。”
“等一下!先不要挂!姐夫,我找你有事儿!”
“你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儿??”
“姐夫,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想和你还有姐姐一起过。”
“和我过?你确定??白潇,这应该是你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吧,你不和蒋敏过和我过?亏你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
——只想和我在一起??是什么让你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薄司没有说话,久久沉默着。
白潇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边沉重的安静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提的太过分,但若是不试一试谁能知道结果是好是坏?万一薄司他........
“抱歉,我还有工作。”
“......”
——哈!哪有什么万一啊......永远都只会空欢喜一场,白潇你个大傻逼!
“姐夫......只是一次生日而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白潇,你今天就不应该给我打这个电话,既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就不要幻想着有谁会来拯救你——唯有自救才是最好的出路,所以你不要将希望寄存在我身上,现在的我和你就不是一路人。行了,我今天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挂了。”
薄司不等白潇说再见便果断的挂了电话,随后按成静音,继续驱车向海边驶去。
途径城市的喧嚣、世俗的风花,所有雪月在大海波澜壮阔的涛声下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薄司停下车,从后备箱内拿出一罐冰冷的八宝粥灌进胃里,裹上黑色围巾下了车,一步步向海边儿走去。
风愈来愈冷、愈来愈大,似乎要将骨头吹透,但他却觉得格外凉爽,甚至想要解开衣扣让这凛冽的海风带走烙印在身体上肮脏的痕迹。
耳畔是浪花的哗哗声,在充满喧嚣和人声鼎沸的城市中反而显得格外宁静。
“真好啊......”
薄司展开双臂闭上眼,感受着湿冷的风吹在身上像孩子般露出天真烂漫的微笑。
“小司。”
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唤响在耳畔,如重锤般令薄司霎那间清醒!
“白潇?!”
“小司。”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胸口处别着白花踏浪而来。
“你怎么在......唔?!”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薄司的手腕被狠狠拉住,唇上一痛,泪水滑进口腔。
——咸的。是咸的。
他哭了。
哭的好伤心。
“小司......我爱你,爱的好辛苦......别再推开我了......算我求你、分给我点儿爱吧......求求你了.......”
第20章 会长……你太辛苦了
白潇的声音实在太过卑微可怜,如恶犬嗅花、如浮动在空气中最渺小的尘埃一次次的放低姿态祈求他这个无情的殉道者低下高贵的头颅。
这副微贱的姿态硬是让薄司推不开。
他不知道是自己心软还是病后初愈没有力气,总之他的手放在白潇的胸膛上软绵无力。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努力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男人拥抱着他的双臂却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固,像是囚笼般让他逃不掉。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失控的!!
“滚......滚开......滚开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