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新兵张天明,心惊胆战,看着同梯弟兄坐上满是发渣的塑胶折叠椅。
发婆更换完电动推剪的刀头,下一刻像剃宠物狗的毛发──
噢不,剃宠物狗的方式还b剃「菜b八」头还人X──
一刷、一刷、一刷削落;管你是海藻头、钢刷头、绅士头、P孩头,还是入营前自行推过的三分头──来这里,一视同仁,都要重推。
推成三分头後,褪下沾满几十人份发渣的理发篷,交给下一人。
接着,去後头让邻兵用油漆刷,刷掉肩颈以上的碎发渣。
另外一人捧着盛痱子粉的脸盆,像抹炸天妇罗的裹粉那样,把整颗头抹得粉白──
轮到新兵张天明──前一天才被赋予「洞拐四」的编号──坐下。
披上斗篷,混杂痱子粉跟前一位弟兄的碎发渣,让新兵「洞拐四」想打喷嚏。
发婆的推剪已停在半空中,等「洞拐四」打完喷嚏。
怕推剪cHa下去的时候,你乱动,直接削下耳尖的r0U──「他们」不会让你逮住机会「因伤验退。」
後头还有十几人──两个班的人数──等着「剪、刷、抹粉」的程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不能拖慢发婆的工作效率。「洞拐四」维持不x1进粉尘的程度,x1了口气。
发婆轻声说「深呼x1,不要紧张」──并没让「洞拐四」b较不紧张。
「洞拐四」试着放空脑袋,以某种cH0U离的心态去面对。
发婆手脚俐落,用推剪在他事先找百元快剪撸过的头顶,相当敷衍地来回刷过。
黑sE粉末状的碎发丝,像掸落书柜上沉积已久的灰尘,从他眼前飘落。
不要一会,「洞拐四,」只差没裹上炸粉,就跟其他弟兄一样了:
一身迷彩、被剥夺姓名,仅剩编号的三分头。
「洞拐四」退到收钱的弟兄那边,交上一百块,换回几个铜板;之後就是等待,等全连弟兄都变成同样的光头「菜b八。」
看到有人跑去厕所,抢洗手台、捧水浇淋头顶,他心想:
「绝对不要照镜子──」
怕一看到镜中不rEn样的面孔,就心灵崩溃、一头撞碎镜子,活活把自己撞Si。